第17章 睚眥必報(第1/2 頁)
秋雨綿綿不斷,遙遙無期。
鬧市斷頭臺,人海茫茫,指指點點。
劊子手含一口黃酒,噴在刀上,犯由牌落地,血濺當場,人頭落地。
從此,天樞國再無醉紅樓。
霎時間,電閃雷鳴,彷彿是那二十五人的哭聲,響徹天地。急風急雨,好似要衝刷這血汙,沖刷一切,讓一切歸於塵埃。
柳扶光躺貴妃榻上,桌子上書籍凌亂擺放著,他手裡拿著本醫書,雖目不轉睛,但心不在焉。
自那日從牢房出來後,他心裡就莫名煩躁,揮之不去,纏人的很。
“沐熙世子。”
承桑知許低頭,把他手中的書抽出來。
“你怎麼走路沒聲?”柳扶光抬頭,有些心神不寧,“嚇我一跳。”
“我冤枉啊!”承桑知許彎腰,在他唇瓣上小啄一口,隨後坐到他身旁,“你書都拿倒了,還賴我!”
柳扶光捏了捏眉心,煩躁不已,“最近不知是怎麼的,總覺得屋子裡悶得慌。”
“從牢房出來後,就格外的煩躁。”
承桑知許把旁邊窗戶開啟,“這樣會好些。”
柳扶光乾脆枕著承桑知許的腿,接過書,攤開遮住臉,聞著心上人身上獨有的山茶花味,心裡的煩躁漸漸消失,沉沉睡去。
承桑知許乖乖坐好,隨手拿了本離自己近的書翻閱,一動不動。
窗外瀝瀝雨聲,毫不留情打在院外桂花樹上,花香順著窗戶飄到屋內,歲月靜好。
有時候,晴天也可以是雨天,下雨亦可以是天晴。
“……嗯……”
柳扶光揉眼,半夢半醒,臉上蓋著的書早已不見,嗓音帶著沒睡醒的啞,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兩個時辰。”
承桑知許嗓音啞,呼吸重。
柳扶光盯著承桑知許,表情呆滯,也不說話,就幹看著。
半盞茶後,柳扶光才開口詢問,“……陳平喜……他……”
“他死了,今早發現的,”承桑知許見柳扶光面色不大好,搶先開口,“我來就是和你說這件事,據說是撞牆而死,被發現時,血跡已幹……”
“我已經讓人將他安葬。”
承桑知許頓了頓,接著說道,“早晨花明才被斬首,朝堂上就有人向父皇舉薦花家嫡長子花明軒,現在人已經在戶部接替了花明的位置。”
“主子!”
柳扶光:“進來。”
空青走進來,行禮道,“屬下查明,那日陳公子原本不在那條巷子外,是被那群人城門東拖到城門西那條巷子。”
外面雨沒停,柳扶光重新坐好,給空青倒杯熱茶遞過去,示意他坐。
“至於拖陳公子的人,是花家派來的。”空青喝口熱茶,暖了暖身子,接著說道,“決明前些日子一直盯著花家,前日,花家家主就回了雲州,同一天,花家嫡長子花明軒來到京城。”
既然他五歲那年生辰宴是在花家地盤辦的,那花家肯定認得青玉幽蘭,但是他們算不準自己什麼時候會出王府。
沐熙世子一直都是在京城安王府養病,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其等這麼個變數,不如找別的人,所以,花家很有可能是和幕後之人合作,他不相信會有人在前九洲首富眼皮子下動手腳,而且還乾的這麼漂亮。
“不管怎樣,這回花家順水推舟,”柳扶光垂眸,盯著手裡的茶杯,神色淡淡,“既然是幫兇,我要花家死。”
“告訴決明,不用親自盯著了。”
“馬上就是中秋宴,”承桑知許等空青退下後才開口,“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也就不必推脫,去一下也是好的。”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