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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位可疑身影,賀儒鈺視線垂下,此時紅線已經蔓延到手指根部,並且早繼續往下延伸。
「現在只要排查這些人的身份」付詭將畫面放大,語氣帶著些咬牙切齒。別被我抓到是誰,到時候虐死你。
「你會找到我吧?」賀儒鈺冷不丁冒出這句。
「當然。」付詭意識到什麼,視線落到賀儒鈺手上,只見紅線與已經來到掌心的姻緣線,時間到了。
聽著這句肯定的話,賀儒鈺眉眼舒展開:「等你啊。」
囍字從空中出現,來到賀儒鈺面前。他身子一輕,整個人失去意識,等回過神的時候,便感覺自己坐在某處。
眼睛微闔,身子動不了。
以前的記憶上湧,讓他想起隨時喪失對身體支配權的感覺。這體驗真是讓人難忘啊。
無法動彈,但是五感還在。
嗩吶鳴奏聲響起,時而悠長,時而急促,時而低泣、時而歡喜。
賀儒鈺此時身穿喜服,烏髮披散,白玉面板因為艷色而顯出強烈且驚艷的對比。整個裝扮,沒有什麼繁瑣修飾,只有很簡單的喜服,以及散開的烏髮,硬要說此時一條紅布蒙上賀儒鈺眼睛,與朱唇交相呼應,帶著種朦朧感,想讓人一探究竟。
暗色轎子彷彿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亮堂起來。
轎子一顛一顛勻速前進,隨著時間推移,時不時影子投射在轎子的簾子上,但不知是什麼東西。
在賀儒鈺說完那句話後,整個人往旁邊倒去,面色蒼白呼吸平穩,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似乎只是沉睡過去。
但是付詭知道,儀式已經開始,要是自己趕不上,這人就要跟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人結婚。
「艹!」沒忍住又爆個粗口,付詭將賀儒鈺平放到沙發上面,動作是跟表情截然相反的輕柔。
拿出來個小毯子給人蓋上,付詭沒有選擇繼續排查,那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
他準備直接查詢這幾個的資料,挨個進行友好訪問。
付詭衝出去,一步跨上摩托,引擎聲嗡嗡響起,他直接消失在道路盡頭。
腦海中反覆著賀儒鈺那句「我等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儒鈺又一次清醒過來。
沒錯,他睡了會,在一顛一顛的動盪裡,伴隨著嗩吶驚人音量中稍作休息。
如果不是現在動不了,他可能還會想活動活動。
原本以為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沒想到只是偶爾有低喃在耳邊響起,伴隨尖叫哭泣與陣陣陰風。這些對於賀儒鈺來說,殺傷力還沒有嗩吶強。
嗩吶停止奏響,周圍變得格外安靜。如果說一開始是極致的熱鬧,好像身處在大街上,那麼現在就變成極致的安靜,一股壓抑氣氛拂面而來。
哐當。
轎子被放了下來。
轎子傾斜,門簾拉開,一根杖子懸浮著從外面伸出來。
出轎。
賀儒鈺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搭在木杖上,彎腰走出去,踏上土地。
四周空蕩蕩的,而賀儒鈺此時正站在個木頭圍著的院子門前,旁邊欄杆還搭著簡單稻草。
院子裡除了個茅草屋,什麼都沒有,簡陋到不可思議。
賀儒鈺什麼看不見,也感覺不到風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與腳步聲。
他跟著木杖亦步亦趨前進。
整個畫麵灰濛濛的,只有他一抹亮色,紅艷似血,存在感十足。
前進兩步,停頓片刻。
每走一步,他便覺得四周氣溫低幾度,彷彿從陽間逐步走向陰間,往某個界限跨越而去。
陰森森,帶著徹骨寒意。
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