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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倒簡單了。&rdo;想來當時的情形有些可笑,本來還苦著一張臉的韓煒嘴角抿起來&ldo;孩兒當時痛罵了他一頓,便跑到營門解了一匹快馬闖出來,只聽他在後面急得跺腳亂罵,卻沒敢上前阻撓一一&rdo;
李長風微笑稱讚:&ldo;好,好,臨危不懼,大義凜然,不愧將門虎子呀。&rdo;手輕輕撫著韓煒凌亂的頭髮對韓可孤說:&ldo;煒公子一路賓士勞頓,且容他下去休息吧。&rdo;韓可孤點了點頭,卻後怕,這熊孩子和自己年輕時一個脾氣,一上火就不管不顧,所幸無事。
蕭驢子站在房間的門口,聽韓煒的敘述,把肺都要氣炸了,眼睛鼓鼓的滿是紅絲,也不敢言語插話,只得遠遠比比劃劃地讓自家公子請求老爺去尋那總兵劉升報復。把個韓煒弄得雲裡霧裡的不知所以,只不時地拿眼偷偷睃他。韓可孤來回地踱了幾轉,又問向兒子&ldo;家裡可知你已逃了出來?&rdo;&ldo;我從劉升那裡出來便一路打聽來尋父親,還不曾通知家裡。&rdo;韓煒低下頭回答。&ldo;你慮事太不周全了,想來現在家裡亂套了一般,你母親不定急成了什麼樣子。&rdo;韓可孤愛憐的撫著兒子凌亂的頭髮,已經有二年沒見了,這孩子長得比自己矮不幾分了呢。&ldo;既然來了,就在這裡盤桓幾日,不過還是要儘早回去,免得母親掛念。&rdo;
到底是小孩子性情,好容易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親,卻聽意思又不讓常伴左右,心中很不情願,一張嘴嘟起老高。
家裡的安排李長風二人不便插言,蔡高嶺仍然在氣惱中,&ldo;這劉升太不像話了,這是亂軍紀,違倫常,大人絕不可就這麼算了,一定要追究嚴辦。&rdo;
長嘆了一口大氣,李長風搖頭道:&ldo;劉總兵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地道,不過現在正是國家用兵之際,聽聞他作風勇悍,算得上貫戰之將&rdo;看一看正望向自己的韓可孤,他接著道&ldo;就此事看得出此人做事不經大腦,實是粗俗莽撞之輩,不過從對待小公子的態度上也看得出,他對大人敬懼有加,正好藉此事嚴加訓斥一番,倒可更好為我所用。&rdo;
蔡高嶺尤不服,韓可孤擺一擺手&ldo;長風說得對,一切以大事為重,一介武夫不明情理,不免會意氣用事,現在是一將難求呀,必須要團結一切有生力量以為我用,只要他們能夠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其他的也就容忍了吧。&rdo;
仍然氣哼哼的要說話,韓可孤握起蔡高嶺的雙手&ldo;此事也是怪我疏忽,沒能考慮到劉升的粗陋性子,這就給他修一封書信做個解釋,還得煩請高嶺再吃些辛苦,親自走上一遭。&rdo;
&ldo;這是卑職份內的事情,自當盡心竭力。&rdo;蔡高嶺不好再繼續堅持,但仍憤憤的要求&ldo;大人在書信中還要大大的斥責,恩威並重才好。&rdo;
&ldo;自然,&rdo;韓可孤笑道&ldo;對這類人施威要比示恩來得管用。&rdo;
韓煒仍在那裡痴痴的垂手站立著,韓可孤看他抹擦得花裡胡哨的一張臉,眼睛睏乏的已經張不開了,想到小小年紀一路的顛簸驚嚇,心中酸楚,趕緊招呼蕭驢子將他帶下去吃飯安歇。
韓煒答應一聲,不忘給兩位叔叔作揖告退,在一邊早等得抓耳撓腮的蕭驢子跑過來牽起小主人的手向門外而去,終於來了個家中的近人兒,怎地會不著急親熱一番?
父子連心是為天性,想來對久離的家鄉韓可孤也有著諸多的不放心,李長風二人謝絕韓大人的再三挽留就此告辭,只是好端端已經到了嘴邊的一場豪酒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攪黃了,蔡高嶺恨得總兵劉升牙根癢癢。
☆、第十七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