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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故有點想笑,看樣子他註定情緣淡薄,談戀愛還真是害人害己。
遠遠的聽到了水聲,崔故難得的沒用騰空術,他緩步行至溪水處,冰涼的水流沒過腳踝,不遠處蘆葦飄蕩,翠綠的枝葉飄揚,崔故躬身掬起一捧雪水拍在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涼,水珠滴落,遠處忽然傳來嘩啦一聲響,一尾銀魚被細線拽起,於日光下晃蕩出璀璨的水花。崔故猛地望去,翠色的竹竿彎出一個圓潤的角度,拿竹竿的人手指細長,一身灰色布衣,斗笠蓋住了半張臉。
有那麼一瞬間,崔故覺得自己回到了幼年,先生在溪邊釣魚,他放課後路過水溪,跟著先生一路回家,竹簍裡銀魚蹦跳,先生扛著魚竿將斗笠蓋在他頭上,笑眯眯遞給他一把酸甜的野果……
崑崙因他而滅,而他連先生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不遠處的人像是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微微起身,崔故握劍的手指泛白。理智告訴他,百年不曾有人踏足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個疑似先生的人必定有詐,但,他真的想去看看,那怕一眼。
緣溪而上,越是靠近,心跳的越快,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風,蘆葦葉片發出沙沙的聲響,那人轉身,將斗笠自頭頂稍稍托起一點,露出一張素白的臉,淡色的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ldo;流華君。&rdo;
崔故一愣,看著面前的青年,嘴角一抽,&ldo;……青崖老賊?!&rdo;
止川一拋,崔故轉身就跑,然後一頭撞上一堵禁制,啪嘰摔在地上。
&ldo;什麼老賊?叫師父。&rdo;少徽將手邊的魚簍提起來晃了晃,水流嘀嗒,他挽著褲腿緩緩走到崔故面前,釣魚竿上魚線晃動,光影流轉,一瞬間將空間切割,一道無形的禁制憑空將崔故困住,那是個方形的狹小空間,僅夠人半躬起身子。蜷縮在這個無形的空間內,崔故以手摸索,四周空氣如同厚牆,任他拿火燒拿劍捅,沒有絲毫影響。
&ldo;省點力氣。&rdo;少徽走到崔故身前,冰涼的手指伸進禁制薅了他腦袋一把,帶著濃重的水汽,&ldo;為了請你去青崖做客,我可是把護山法寶都搬過來了。在崑崙呆了半個月,可算把你蹲到了。&rdo;
崔故:&ldo;……引界令不在我身上,你綁我去青崖也沒用。&rdo;
&ldo;引界令?我不需要那東西,它對我沒用。&rdo;少徽將頭頂斗笠取下,蓋在崔故頭頂,看著崔故震驚的目光,輕輕的笑出聲,&ldo;嗯,看出來了?看樣子還不算太傻。&rdo;
陽光燦爛到刺眼,崔故看著面前的神君陌生的臉,唇角顫抖,斗笠歪在頭側,他眉頭微微蹙起。
&ldo;舒……先生?&rdo;
&ldo;是,傻徒弟。&rdo;神君微微一笑,崔故眼前一陣恍惚,頓時失去意識。
青崖。
陬月使接到神君的訊息,今日回歸,他一早便支開大殿所有人,給少徽留了個門。表面上神君從不輕易離開青崖,實際上這麼多年少徽借著閉關的由頭溜出去不知道多少回,房裡有時留個木偶有時留張紙片,裝作認真閉關的樣子,他本人在外面浪到飛起,青崖一切事務全靠陬月使撐著。
只是這次,陬月使萬萬沒想到神君自己回來也就罷了,還帶了個人回來。
神君一身粗糙布衣,褲管還挽著,露出半截小腿,他腳邊躺了個紅衣青年,發如潑墨,眉眼緊閉,像是陷入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境。
陬月使看了一看,嗯,青崖通緝頭號人物,果然神君出門是為了捉人的。
陬月使十分上道的過去,拖起崔故一條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