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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故眯眼，&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他們都以為引界令在你身上?&rdo;虞盈神色溫柔，&ldo;當然是因為引界令上一任宿主是你父親啊，不過你從未見到過他吧，畢竟你剛出生他就死了，他死的可慘，身體連捧灰都未曾留下呢。當然，這些訊息都是裴綺告訴我的。

唉，衍天君如此神通廣大，卻不曾救你……你想不想知道，你在商明城垂死掙扎的時候裴綺在幹什麼?&rdo;

崔故靜靜的看著虞盈。

&ldo;知道嗎，那時裴綺同我就站在城外，看著陣術運轉，聽著裡頭的哀嚎聲他臉色都沒變一下。&rdo;虞盈嘲諷的笑了，&ldo;你在他心裡什麼都不算!&rdo;

崔故的脖子忽然被按住，虞盈冰冷的手指貼在脖頸上，濕冷的像蛇，&ldo;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求你喜歡，但我看中的東西是萬萬不會讓給他人的。&rdo;

虞盈手指下滑，他按著崔故脖子上的動脈，深情款款的抬眼，&ldo;聽說你現在的身體是木頭做的，若是斷手斷腳，不知道還長不長的出來。&rdo;

&ldo;你大可以試試看。&rdo;崔故側頭，長發垂落，漆黑的眼裡一片平靜。

&ldo;嚇你的，我怎麼捨得。&rdo;虞盈摸著崔故的臉，一點點靠近，冰冷的唇落在崔故唇側，卻被他偏頭躲開，虞盈低沉的笑了數聲。

&ldo;若是讓虞垣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怕是不會認你了。&rdo;崔故抬頭，&ldo;你好歹也是出自名門正派，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引界令拿幾十萬人命填進去，不覺得良心難安嗎?&rdo;

&ldo;人命?&rdo;虞盈抬眼，&ldo;凡人多如螻蟻，既受仙道庇佑，總得拿出些代價來，況且我又不曾毀掉他們的魂魄，他們往生以後再投胎就是了，總歸是死不絕的。&rdo;

&ldo;況且，那三十萬人都是因你而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rdo;虞盈伸手點了點崔故的鼻尖，&ldo;就算是天譴，也是你受著‐‐&rdo;

&ldo;對，我滿身罪孽，確實該受天譴，&rdo;崔故看著他，滿眼的冷漠，&ldo;既然你承認了你參與了商明城一事，那我也不能放過你了。&rdo;

虞盈笑了，&ldo;怎麼?你還想殺了我……&rdo;

並刀如水，破魔刀割裂陣紋，銀線斷裂，崔故雙手持刃，將刀柄轉了一圈，一拳揍在虞盈臉上。

虞盈體質虛弱，一拳就倒，大概是碰到了舌頭，他咳出一口赤血，手指一伸，剛想換陣，一隻手掌便被崔故釘死在地面，他倒抽一口冷氣，還未來得及轉身，另一隻手亦被釘死，躺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了。

崔故半漂浮在空中，他勾手，止川飛了過來，落進他的掌心。

&ldo;你故意的。&rdo;虞盈趴在地面看向崔故。

&ldo;對，不然怎麼試探你。&rdo;抬手將劍收了，崔故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神色沉重，&ldo;看在你當年收留過我的份上，我本不願同你鬧的太難看，不過你真是不知好歹。&rdo;

崔故揮劍，隨手一劃，止川附著一層赤金流火直直衝上天幕，將那藍的似一塊琥珀般的天幕生生破開。劍意落到天上，就像劃破一塊錦，銀線從中裂開，天幕之外是深沉的夜色，火紅的燈籠，以及喧鬧人聲。

荒野退散，宅院回歸正常，崔故看了眼地上的青年，以劍抵住他的脖子，將他身上掛著的吊墜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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