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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故沉下心來。

裴綺身似浮雲，他擋住崔故刺來的一劍，微微側頭，望著他輕聲道，&ldo;我的劍術可有長進?&rdo;

崔故橫他一眼，放棄偽裝後他原本的性格顯露出來，眉頭一挑，羸弱溫軟的小白花撕下面具，明艷如火，攝人心魄。

&ldo;不錯，有長進。&rdo;崔故說。

不知為何，裴綺愣了一瞬。

崔故抓住時機，然後趁著裴綺分神，一腳將他踢到山崖上，轟然一聲響，碎石飛濺，崔故手中長劍只見赤影，狠狠往山崖上刺去，裴綺翻身躲過，衣襟卻被劍鋒劃開，滋啦一聲，一個雪白的東西滾了出來。

裴綺瞳孔一鎖，不顧落在身上的劍氣，飛身抓住那白色的圓球，只是下一刻便被崔故找準時機，長劍當胸穿過，將他釘死在懸崖上。

血色飛濺，裴綺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他吊在劍刃上，白袍被蔓延開的血浸透，再在自衣角滴落。

崔故帶著一身滾滾熱浪飛了過來，一手掐住裴綺的脖子，指尖滾燙，他看著面前的舊情人，冷冷問道，&ldo;當年商明城一事，你參與了多少?&rdo;

裴綺低咳兩聲，並不言語，只深深的看著他，彷彿在追尋某個已然消失的影子。

&ldo;說話。&rdo;崔故皺眉，他的手緊了幾分，裴綺側頸溫熱，現在落在他掌心，竟透出幾分舒適的涼意，柔軟的面板下，血脈湧動，他聽見了裴綺的心跳聲，很平穩，寧靜的像是他正在散步。

良久。

&ldo;殺了我吧。&rdo;裴綺說，他臉上染著血，琥珀般的眼睛空無一物，望著崔故，露出淺淡的笑，&ldo;這是多好的報仇時機，不動手嗎?&rdo;

崔故一愣，繼而心頭火起，有一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感，他摸了摸裴綺的臉冷笑一聲，&ldo;你覺得我會讓你稱心如意嗎?你死了我怎麼辦?&rdo;

崔故的語氣溫柔，他壓著嗓音說話時最是惑人，聲音慵懶中帶著股漫不經心的濃情蜜意，如同深夜呢喃的情話，裴綺心臟猛地一跳，他抬眼，就見崔故面帶嘲弄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頭一根金線飄來飄去，牽著他的尾指不斷晃動。

&ldo;給我把這鬼東西解開，不然殺了你!&rdo;崔故一臉兇惡，他想了想覺得剛才那句話沒什麼威懾力，便又加了一句，&ldo;先奸後殺!&rdo;

裴綺有些懵，過了片刻方才回神，他低頭看向崔故的手腕，咳出一口血，然後低聲笑道，&ldo;你這真是，威脅的毫無魄力……我為何要幫你解開?方才打架動靜如此之大，青崖應當已經察覺，派人過來了，你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rdo;

&ldo;怎麼?你以為靠這根線和那一堆繡花枕頭就能牽制我?&rdo;崔故眉頭一揚，他看了眼裴綺，按住他的手，左手袖中露出短刀，直接壓上了裴綺的手指，&ldo;我真是傻了，將你的手指剁下來不就行了。&rdo;

刀鋒下落，裴綺雪白修長的指尖被斬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如泉湧，他呼吸聲很輕，靠著巖壁看向崔故，並不言語。

絲線被血浸的通紅，鎖鏈繞在腕上，像是串聯的紅線。

眼前一片艷紅，崔故看著裴綺指上的傷口，忽然收了短刀，他抬頭，&ldo;就算把你的手砍了這線也不會斷，對不對?&rdo;

&ldo;是啊。&rdo;裴綺眉眼微彎，&ldo;除非你砍掉自己的手，或者……求我，求我把鎖開啟，不然不論你去何方，我都能找到你。&rdo;

手腕短刀翻轉，抵在了了裴綺的脖子上，崔故眉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