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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天霄終究還是鬆開了手，凌書南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整個身子再立不穩，沿著牆就坐落下去，好一會兒才喘著氣道：“對……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聽在酈天霄的耳朵裡卻只覺得諷刺，“這麼大老遠趕過來，就為了跟我說一句對不起？”他蹲下身，冰涼的飛刀貼著凌書南仍舊通紅的面龐，一路下移，“怎麼？覺得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從此以後就能心安理得地跟著黃昏逍遙自在了？”

“不只這樣……”凌書南話未說完，酈天霄就笑著打斷道，“是啊，還大發善心，故意把我放走？凌書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你是不是覺得你肯在這個時候來見我，把我放了，我不單不會恨你，甚至還應該一輩子念你的好啊！”

那飛刀已經滑向了凌書南的脖頸，抵著她的下頜，稍一用力，鋒利的刀刃很快就將她的面板割出口子。然而，這一次，凌書南的臉上並沒有從前所見到的驚惶和害怕。

“你覺得朕不會殺你嗎？”沒看到一絲驚恐神色的酈天霄顯然有些不滿足。

“不是。”凌書南擠出一絲笑，“如果殺了我，你心裡能好過點，我也算是死得其所。”酈天霄只是“哼”了一聲，並不相信。

凌書南也不管他信不信，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是隱瞞了你，利用了你，但我來這裡，並不是奢望得到你的原諒。我只是來履行我的承諾。我求你的事，你都辦到了，按照承諾，我自當把我的心給你。不管你稀罕不稀罕，現在還想不想要，我都按照你我的約定，把心給你。”

酈天霄一怔，背後的沈鹿則是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旁邊的君由絳，“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能換個地方說這些……”

“一顆真心就要換走朕的大好江山？”酈天霄下意識地反唇相譏道，話說了一半，終於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你不跟黃昏？……”飛刀不自主地就已經收了起來。

凌書南抬起手，兩隻手掌都套上了桃紅色的手套，酈天霄微微一怔，立馬認出來那曾是他為凌書南所做的。當初一氣之下命君由絳燒成灰了，卻不曾想，這副手套非但沒有燒成灰，還被凌書南重新加工後，套在了手上。

酈天霄只覺得窘迫，這就要將凌書南的手套摘掉，哪知凌書南忽然趁勢往他唇上一靠，仿若蜻蜓點水一般，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吻。凌書南笑看著他，篤定道：“從今往後，真心在哪，我便在哪裡。”

“我讓你跟我一起死，你也願意？”酈天霄總覺得眼前的情景反轉得有些太快，他一時間總有些不真實感。

凌書南點了點頭，“不過，你覺得，如果能一起活著，會不會更好？”

酈天霄“噌”地一聲，不由分說地站了起來，凌書南愕然地仰頭看他，“你要做什麼？”

酈天霄一把將凌書南抱起，“趕緊走啊，難道等著被活捉嗎？”毫不猶豫就往地道里一頭紮了進去。

沈鹿萬萬沒想到自己和諸位大臣苦勸了那麼多天，酈天霄都不聽勸，此刻那女人三言兩語就將他給哄了出去，雖然無奈，卻也高興，尾隨著他就也跳了下去。一扭頭，見君由絳仍舊站在那裡發呆，連忙喚他。

君由絳瞧見凌書南忽然不由分說吻上酈天霄，只覺得心一空又一沉，跟著沈鹿進了地道，好一會兒才問他，“真心在哪？咱們以後可避著點，別去那地方！”

當初，那盜墓賊的目標是離心機，所以這地道還算寬敞，幾個人躬身走著倒也不覺得艱難。只是，凌書南走了幾步，因想到離心機，這才記起那幾枚龍珠還揣在自己懷裡，於是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又走回去把那三枚龍珠擱在了離心機上。

然而，就在她放上去的一瞬間，離心機卻突然發出了“嗚——”的一聲響正是離心機運轉時的風聲。只是離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