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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並不在意自己,只是問無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無謀只好簡明扼要的說了。 在一旁的無籌憋紅了一張臉,聽得無謀說凌書南是嫌犯,還是鼓起勇氣道:“師父,無籌相信姐姐……這位女施主絕對不是兇手。師父,您能不能幫幫她?”
“無籌!”一旁的無謀對於這個少不經事的少年越發有些不滿了,“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全然沒聽見嗎?”他壓低聲音警告式地對無籌道:“不要把師父牽扯進來。”
然而,未等無籌答話,黃昏就說道:“無籌說得對,我也相信。”
“師父?”無謀怔了怔,有些懷疑地朝黃昏面前的黑紗投去探尋的目光。就連無籌也是一時怔忪。
黃昏於是又說了一遍,“我與無籌看法一致,凌姑娘不會是殺人兇手。我相信她的為人。”聲音洪亮,語句完整,絕不能讓人產生歧義,如玉般的聲音隨風輕輕送出,倒是清晰入耳,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這句話,卻像是一顆扔入深井的石子,噗通落水,沒有一丁點的水花飛濺出來,所有人都如鴉雀般噤聲。
作為事主的歐陽老爺僵在那裡,面色大變,如今出面保凌書南的不是別人,而是黃昏!尤其是人群中已經有人嘟囔道:“黃昏大俠都說了,那她肯定就不是兇手。”
“對,兇手肯定是另有其人……”
聽得這些議論,歐陽老爺心都涼了半截,他認定了凌書南難逃干係,明知道質疑黃昏實在不妥,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黃昏大師一向慈悲為懷,可,也有被小人欺騙麻痺的時候,更何況……這女人最擅長撒謊!”
歐陽老爺話音剛落,就聽無謀問道:“師父有證據證明不是她所為?”
“並沒有。”黃昏直接說道。
無謀聽了,眉頭擰得緊緊的,天人交戰了好久,終於脖子一伸,說道:“若,若……是沒有證據,便不能洗脫嫌疑,就……就不能這樣把她給放了。誰,換誰都不行!”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艱難,汗珠都佈滿了整張臉。
他說完這話時,全場再度靜默,凌書南心裡一緊,忽然意識到似乎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令黃昏處於為人詬病之境地。
哪知道黃昏輕輕一笑,朝無謀說道:“我沒有讓你放了。無謀,你的堅持是對的。你是武昌城的監管者,自然要做到鐵面無私。不論我是誰,是不是你師父,都不能徇私。”
他的話,頓時讓無謀鬆了一口氣,也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黃昏又道:“無謀,我並非要你釋放凌姑娘,只是希望在定罪之前,由我來監管凌姑娘。”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下,他朗聲道:“武昌城沿用吳國舊律,《大吳律》規定,婦女若非犯殺人死罪或姦淫大罪,不得收監,一律由其夫或其父看管。只因監中男女混雜,女犯收監,難逃虐辱。如今比起舊吳,自然是改善許多。但不論如何,收押於監牢之中,都對女子名譽有損。凌姑娘並非家住武昌,自然無法令其家人監管。可她畢竟只是疑犯,並未定罪,貿然收押,於她而言,確是無妄之災。所以,黃昏在此,願做凌姑娘的監護人。倘若各位信得過在下,還請將凌姑娘暫時交由黃昏監管,傳喚公審,黃昏必定將凌姑娘送到。”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無謀不無擔憂道:“師父三思啊!”就連一旁的歐陽老爺聽了黃昏所言,也好心提示他,“是啊,黃昏大師,倘若她畏罪潛逃,您……豈不就受她連累了?”他心底早認定了凌書南狡猾多變,若是不收押,肯定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黃昏卻是用更清亮的聲音說道:“我既願做凌姑娘的監護人,若有任何閃失,我願一力承擔,絕不食言。”他琅琅之聲,像只錘子敲在了凌書南的心間,一股暖流瞬間從心頭湧了上來,她驀地低下頭,溼了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