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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手裡握著徐戀給他的紙飛機。

他把飛機拆開，裡面寫著一排字。

&ldo;死亡不會痛，會感到痛楚的是生命。&rdo;

徐戀的字談不上多好，但勝在整齊，就這排簡簡單單的小字，刺得他眼眶有些發酸。

他可能真的就是個懦夫。

他拿過放在身旁的手機，點開了徐戀的微信。

徐戀剛剛又洗了個澡，在這大冬天，她開著車從向長空家回來，卻出了一身汗。吹乾頭髮以後，她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

剛剛在向長空家，她機關槍一樣掃射完，心裡十分爽快。可冷靜下來，她回想了下自己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了?

她噼裡啪啦地指責了一通向長空，但她如果處在他的境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

她找到手機，點開向長空的微信。

最上頭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徐戀愣了一下，盯著這行子看了起來。它一會兒變成向長空的名字，一會兒顯示&ldo;對方正在輸入……&rdo;，就這樣過了十分鐘，對方還是一條訊息都沒發過來。

徐戀忽然就笑了一聲。

她又等了一會兒，向長空終於發了第一條訊息來，只有短短兩個字。

&ldo;徐戀。&rdo;

徐戀心跳了一下，沒回。

幾分鐘後，向長空的訊息又來了。

向長空：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向長空：你明天有空嗎?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徐戀終於大發慈悲回復了他一條：&ldo;沒空，不可以。&rdo;

向長空那邊又沒了動靜。徐戀盯著螢幕，螢幕在她的注視下，再次亮了起來。

向長空：那後天呢?

徐戀：也沒空

向長空：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徐戀：你約我的話我都沒空。

向長空握著手機，抿直了嘴角。

徐戀：向長空，我們已經分手了

向長空的手指漸漸收緊，那種幻覺又來了。這次是大海，周圍的空氣似乎變成了海水，拍打在他的身上、臉上，而他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海面上垂死掙扎。

他急需抓住什麼，他想抓住……她。

他的手指飛快地在手機的虛擬鍵盤上按動，快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輸入了什麼。

向長空：那我可以再追求你一次嗎?

徐戀安靜地看著螢幕上這條訊息，半晌才動了動手指。

徐戀：看我心情吧

周圍的海水漸漸退去，向長空覺得自己終於抓到了點什麼。

向長空沒有追求過人，唯一的一次戀愛，還是徐戀主動的。他不知道追徐戀具體要怎麼做，但他迫切地想見她一面。

他早晨像往常一樣起來得很早，然後去廚房做了早飯。翁淑麗的房門還是緊閉，向長空沒有去叫她，但仍是為了她準備了一份早飯。

中午，他帶著好久沒用過的保溫桶，去星光百貨找了徐戀，裡面裝的是他給徐戀做的午飯。

張果兒在一樓看店，看見向長空進來，她懵了一下。向長空朝她點了點頭，問她：&ldo;你好，徐戀在嗎?&rdo;

張果兒道：&ldo;老闆出國採購去了，她沒和你說嗎?&rdo;

向長空愣了愣，她確實沒和自己說。

張果兒見他不說話，又道：&ldo;她說三天後就回來。&rdo;

向長空回過神，跟她道謝：&ldo;我知道了，謝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