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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必有因,李明沁觀察了會兒,尋到癥結所在。
問題出在封勁野那匹毛色烏亮亮的坐騎!
昭陽王的愛駒想必是歷經過無數鐵血沙場的戰馬,這匹明顯一看就剽悍驚人的黑駿沒有被拴住,牠家主子完全放任牠自由,但牠滿山頭哪兒也不去,就是很故意一般在那棵老松的周圍慢行緩踱。
可憐她家的壯馬像只老實頭,傻乎乎被黑駿戰馬的氣勢困得不敢亂動。
一時間竟生出「物傷其類」之感,李明沁覺得自個兒真像自家可憐壯馬,被封勁野這匹身經百戰的黑駿鎮得手腳都伸展不開。
有些難過,她內心嘆了口氣,捧著還剩一小半的肉米糰子怔怔看著,絕非矯情或什麼食量小之類,她確實飽了,吃不下去了。
忽地一道陰影籠罩過來,她下意識抬起蜂首,略迷濛的眸光與那雙深沉莫測的男性峻目對上,後者一開始像在觀察,約莫是見她有些恍惚,終才紆尊降貴地單膝觸地,取走她捧在手心中的剩食。
她手中沒有空下,被他緊接著塞進一隻沉沉囊袋。
「喝。」他再次命令,不容分說。
李明沁一直到拔開囊袋塞子並灌下好幾口羊奶茶後才悲情地再次驚覺——
她確實跟她家可憐壯馬處在同等位階,一接收到他這位「有力人士」所下指令,身軀就隨之動起。
她想發聲,想多少表示一下內心所想,卻見封勁野毫無負擔且行雲流水得很,把她吃剩的肉米糰子一大口塞進他自個兒嘴裡消滅殆盡。
她臉蛋一下子熱透,左胸房一下子漲滿難以分說的情緒。
當日在青林圍場,他強令她進食,在她實在是飽到吃不下後,他亦是一 口氣秋風掃落葉般將她吃剩的粥菜一掃而光,但那時候有盅有碗有箸有調羹堪用,像還隔著什麼似,直擊心窩的親暱感絕對比不上今次這般直接。
簡直被他搞得心神不寧!
豈料這男人完全沒要罷休,把她喝過並抱在懷中的囊袋拿走,湊上嘴「咕嚕、咕嚕——」痛飲。
喝完後,囊袋丟回她的小包袱內,然後他從黑駿背上解下自己的水囊。
李明沁本以為他灌完那袋羊奶茶仍口渴,卻見他掏出一條巾子,用水囊中的清水打濕,再次走回來她面前。
那方濕巾落在她唇邊頰面,又挪到唇角和下巴李明沁慢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在幫她擦臉。
「我、我自個兒來!」她一把抓住男人拿著濕巾子的大手,覺得心跳聲響得跟擂鼓似,說不定連他也能聽見。
封勁野心情轉好了些,因為她沒有閃避或撇開頭,於是他「好心」地把濕巾子讓出,看著她雙頰泛紅、一臉侷促地自個兒擦拭著。
「當年你上不知山採藥,那條麻繩若然斷得徹底,你真沒了 ……你與我還可能重生在這一世?」他忽而問出,目瞳深幽。
那男性語調既輕且沉,字字落入李明沁耳中、心中,令她不禁一頓。
「你怎會知道當年我險些出意外?你、你是……」她定定注視著他,腦海中浮現一張頭髮亂糟糟、頭上還裹著厚厚布條的臉,那張黝黑麵龐的上半部青青紫紫好幾處,還有小傷,下半部則布著密密鬍髭,那個在千鈞一髮間救她上崖的軍爺……竟是他!
「怎麼可能?這說不過去!你怎會是當年那位軍爺?那人當時快三十歲了吧?你、你……」他不提,她不曾有過聯想,如今經他說開,李明沁記憶中那張傷痕累累的面龐自然而然與眼前男人的臉重疊。
「老天……真是你!」
十多年前就被誤認成快三十歲,封勁野抹了把「老起來放」的臉皮,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倏地起身立定,半命令半要脅道:「總之,往後若上山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