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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旬,我待你如此,你待我何如?你滅我滿門,殺我親子,還要將我交於彭語夢這等毒婦之手,死前的折磨,寸寸在心。失子之傷疤,今日被靳奕生生的撕開,這些日子的隱忍,讓我痛徹心扉。直覺五臟六腑一陣絞痛,胸口不平湧上,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在這個無人的角落裡,我緊緊地咬住嘴唇,我壓抑著自己想要嚎啕的情緒,嘴裡的血腥,唇邊的痛,胸口的憋悶,我只能任由眼淚無聲的決堤。男人竟然為了權力可以殘忍如此,我還有什麼理由對他心存不忍?
早已對他不報任何希望,如今,只不過是讓恨再加了一分!
突然一陣狂狼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我忙屏住氣息,用手上的帕子擦乾嘴邊的血,深吸一口氣,躲在暗處。
麗妃和順妃一同朝著這邊走來,我向後躲了躲,想要等他們離開。
這時,蘭霜卻從一個拐角走了出來,一頭撞在回身向順妃說話的麗妃身上。麗妃一個趔趄,撞到順妃懷裡。
&ldo;哪裡來的不長眼東西!&rdo;麗妃站穩,回身就是一記耳光,聲音響亮,蘭霜本就弱不禁風,被她一擊,重重的摔在地上。
麗妃還不解氣,走上前去,將她的手碾在腳下,破口罵道:&ldo;你個沒有臉的東西,衝撞了主子,竟然毫無悔意?看我如何教訓你!&rdo;
我來不及細想,快步走了出去,寒氣森森的逼近,冷笑道:&ldo;妹妹,如果我記得不錯,本宮冊封皇貴妃的金冊子上寫著,管教宮嬪是本宮權職。你這般僭越之舉,不覺得辛苦嗎?&rdo;
順妃見是我,忙拉了一下麗妃的衣服。麗妃忙抬起腳,跪在地上,說:&ldo;著賤人冒犯上位,嬪妾一時惱火,還望娘娘恕罪。&rdo;
我又看向蘭霜,她已經站了起來,目光還是一貫的冷淡。我走過去,同樣一副高位者的姿態,說:&ldo;玉美人看來確實不懂規矩。從今日起,回你的隱然居閉門思過去。沒有本宮命令,誰也不得探訪。&rdo;
蘭霜看了我一眼,冷冷一笑,抬腳就走。走到麗妃身旁,我不知道她說了句什麼,只見麗妃一陣暴怒,揚手又要掌摑。蘭霜抬手一擋,麗妃像是被針扎似的收回手,甩著手掌,罵道:&ldo;今日皇貴妃在,我饒了你個賤人,還不快滾!&rdo;
我看著她們,心中厭煩。瞪了一眼麗妃,她這才收斂起自己的脾氣,低頭不語。順妃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ldo;娘娘的嘴上有傷……&rdo;
我忙拿帕子遮擋,把有血的一面攥在手裡。匆匆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不明白,按照靳奕所言,靳旬那日並沒有和彭語夢發生什麼,那他究竟為何要認下著肚子裡的孩子呢?這孩子又是誰的?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緣由。只是一點可以確定,靳旬如今為了某些原因不能殺我,但是我的地位卻是岌岌可危的。命在他手上,輕重不由我。
神情凝重的想著,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我回頭發現,竟是綠蘿。
我驚訝的看著她,她攤開手掌,道:&ldo;我家公子白天不便與你見面,我來替他取東西。&rdo;
此時我才想起來,昨天答應宇文澤的畫像。只得帶著綠蘿回到朝露宮。找出昨晚連夜畫好的哥哥模樣,交到她手裡。
綠蘿開啟瞥了一眼,疊好塞在袖子裡,一語不發,轉身離開。
整整一天,我都陷在疑惑和恐懼之中。靳旬的目的我想不出,自己的前途,更是讓我心中悽然。隨便用了些晚膳,孕吐依舊厲害。這個孩子,好像也知道自己活不久的樣子,只是不停折磨著我,證明著他的存在。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