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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琥珀一聲不吭的跟著我。我知道,她心中對我一定是無限的嘲諷。不過無所謂了。彭語夢最後的結局已然可見。今日的范家,就是明日的彭家。
家人相見,總是避無可避的。第二天,太后一大早就打發人過來,讓我晚上前去赴家宴。
西邊戰事一定,彭語夢封了皇貴妃,她父親封了侯,兄長封了爵。滿門榮耀,盡在一日盛放。盛極則衰,我坐在太后身邊,看著彭威虎那得意的樣子,我竟想起當日父親的模樣。
有一次,我和靳旬回范家,父親一臉榮光迎出來。那時,靳旬剛剛因為在一場大戰中表現突出,被皇上封賞。
我隨父親進了家門,一臉驕傲的看著翁婿二人的和諧,聽著他們謀劃的將來。當時靳旬滿懷壯志,父親被他感染的也是意氣風發。父親暗地裡跟我說,終於等到了明主。
父親雖然位高權重,但是骨子裡還是個讀書人。他渴望有所作為。只是先帝昏聵,雖有報國心,卻無施才路。父親隨遇而安幾十年,終於老了,遇到了可以投奔之人。一生所學,終的有用武之地,滿門榮耀,就在咫尺。父親和如今的彭威虎一樣,雄心昂揚。
可是,誰能想到,不過數年,大廈傾覆,瓦礫無存。
想著往事,我不禁多喝了幾杯。雖然肚子裡懷著孩子,喝的也是特製的酒,可是總歸是心要醉,誰能攔擋?
太后只顧著和彭威虎說話,我感到一束寒光,抬頭,直直的對上彭宇森探究的眼神。
我心中暗叫不好。剛才來時,已經從珊瑚口中得知,彭家姊妹兄弟眾多,彭語夢在父親面前不是很得寵,卻和兄長彭宇森關係親近。難道,他看出了破綻?
我緩緩的放下酒杯,對他鎮定一笑,他點點頭,眼中疑惑卻未曾消散。
這時,彭威虎突然開口道:&ldo;今日手下有人來報,說是在京城中見到一個人,容貌很像范家長子,範經臣。&rdo;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我忙彎腰去撿,三人都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ldo;夢兒怎麼了?&rdo;太后關切的問。
我儘量讓自己呼吸平穩一些,搖頭低聲回答:&ldo;竟然能有人從天羅地網中逃出生天,夢兒只是覺得驚奇。&rdo;
太后看我如此說,轉臉朝向彭威虎,問:&ldo;可確定了?&rdo;
我緊張的聽著他的回答。
&ldo;應該不會錯。來報之人說看得清楚。&rdo;彭威虎回答。
&ldo;那為什麼沒有當場抓住他?&rdo;太后不解的問。
彭威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ldo;範經臣是個文武全才,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rdo;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慶幸的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彭宇森冷冷一笑,不服氣的說:&ldo;範經臣那兩下子也能算是武才?請父親姑母放心,給我些時日,我定將他送去跟他滿門團聚。&rdo;
太后讚賞的點點頭,我心中大恨,一抹僵硬的笑容掛在臉上,說:&ldo;姑母,夢兒倒是覺得,他一個人掀不起什麼大浪。何必哥哥出頭。只需告訴皇上,滿城紅巾衛隊還抓不住他一個孤臣逆子嗎?&rdo;
這話說的違心,我不強撐著自己露出得意的神情。太后更加滿意,看向彭威虎,說:&ldo;夢兒越發讓哀家意外了。之前只當她是個小孩子,如今看來,只是隱忍未發而已。&rdo;
我故作嬌羞的笑了,可是卻正正的對上彭宇森那若有似無的笑容。忙低下頭,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一場&ldo;家宴&rdo;把我折磨的疲憊不堪。走出景靈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