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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哪?&rdo;

&ldo;走吧。&rdo;司決沒有回答，自然至極地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力道不輕不重, 卻讓他無法掙脫。

說走也是真的走，也沒有帶謝璘分給他們的僕役，兩人穿花過柳從側門直接出了謝府，日頭灑下滿城金粉，照得晏重燦瞳仁發亮。

戰後歇息的這幾日城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如角落裡的雜草一般被春風一吹便再次蓬勃起來，擰著一股勁兒抽著個子。且皇帝發令後，大臣們都往下發了不少東西，吃穿住一應俱全，撫慰了絕大部分的民心，是以街市雖不如往日繁華，倒也還算熙攘。

合流入人群中，司決依然牽著他的手，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他的聲音透過所有雜音，溫柔地流進晏重燦耳中：&ldo;待一切事了，我便與你週遊諸天。通道罷了，往後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會為你開路。&rdo;

&ldo;司決……&rdo;

&ldo;我在。&rdo;

&ldo;嗯。&rdo;

奇異地，晏重燦焦躁了數日的心，就在這一刻徹底平靜。

他們一路行至湖邊，司決向船伕租了一艘小船，微風輕拂，靈力推著扁舟緩緩飄向湖心。晏重燦眼巴巴地看著水下擺尾的魚，突然想起自己曾經還盼望過與司決泛舟湖上，只是因各種事一直未有實現。難道……司決一直都知道?

思及至此他頰上有些微發紅，難得不坦率地問道：&ldo;怎麼突然想到來這裡?&rdo;

司決不知從哪變出一根釣竿，正靜靜垂釣，他的長袍層層疊疊，如一片流雲落在船上。湖波盪著金色的碎光，幾尾紅魚追隨著他的餌食，在水面上躍起，鱗片映得他冷峻的面容驟然溫柔。

他將一條魚解下，送回湖中，沉優雅靜的模樣像極了畫本里的仙君。

晏重燦呆呆地看著他‐‐如此悠閒模樣的司決他竟是真的從未看到過。

他釣了許久，久到晏重燦以為他沒聽見自己問他的話，正要放過這無足輕重的疑問，就見一道金光自司決的劍上躍出，自他們的小舟圈圈盪開，整個湖泊瞬時如一灣溶解的金水，讓他好似乘船登上了天穹。下一瞬他眼睛一花，金色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碎光如星河般沉在湖底，魚群披著光，遊動間清晰可見。

漸漸的，天色不再是白晝，迷幻的暗色瀰漫開來，銀月高懸，無數朵白玉般剔透的玉蓮如汲取了月輝，在湖面上驟然盛開。

無邊無際的玉蓮宛若月色的化物，又襯著湖底的星光，如虛如幻。

&ldo;明月冷亭亭玉蓮，盪輕香散滿湖船。人已如仙，花正堪憐，酒滿金樽，詩滿鸞箋……&rdo;

晏重燦已然在景中醉倒。

司決摟住他，貪婪地看著他眸中幽深而璀璨的碎光，唇角微揚：&ldo;泛舟湖上，賞花與月，喜歡麼?&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想……&rdo;

&ldo;離開梓城時，你看了許久河邊的船。&rdo;

&ldo;你一直在準備?&rdo;

&ldo;只是在此地學會了一些陣法。&rdo;

聞言，晏重燦定睛一看，果然，司決的劍已然成為了陣眼，正穩穩地漂浮在上空，支撐住整個不像凡間的幻境。

&ldo;我很喜歡。&rdo;晏重燦窩在他懷裡欣賞著這場盛景，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再想起司決說的以後帶他週遊諸天，更是心境開闊，愉悅得前所未有，連日來的憋悶消散無影，還頗興奮地摟著司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