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5 頁)
她。她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的公寓,從原先的房子裡只帶走一張梳妝檯,純實木的,刷了奶油一樣的白漆,巴洛克風格,雕著宮廷花紋鑲著金邊。結果,新的小公寓放不下,只留了一個抽屜,放在床底下裝雜物,總是拖出來又推回去,底都快被磨穿了。鏡子拆下來掛在牆上,照出的人格外雍容貴氣。房間實在太小,鐵架床旁邊的五斗櫥裡放著電飯鍋、油瓶,還有幾袋洗衣粉。
她已經不是自強自立的小姑娘,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情。
王帥第一次進到她的房間時也很意外,然而在他竭力搜尋熟悉且賴以為生的情緒反應——自信、挑釁、語重心長等,竟然找不到一種適用於此時此景的。向來滔滔不絕的他一時竟然無話,窘迫地坐在她的床上。
等到做完愛,他才終於想起合適的情緒反應,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去掏椅背上搭著的褲子口袋,他掏出薄薄一沓粉紅色的鈔票,放在椅子上。
葉鶯躺在床上,看著他。房間很小,天花板卻莫名其妙地高,燈光顯得暗淡而遙遠,她看著他燈光下裸著的背影,精瘦短小,連屁股都窄窄的。髮型高高地聳起,越發顯得比例畸形。她一瞬間覺得很恍惚: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男人?
每週四傍晚兩三個小時,他對性事並不熱衷,除了第一次顯得有些熱烈,其他時間都顯得興致索然。
比起實施性,他更願意談論性。談論那些慕名去調戲或者生撲他的各類女子,真真假假——當然,在他的記憶裡全是真的。“哥們兒牛逼吧?”他下意識地蹺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男人?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成了她一週荒蕪生活裡的綠洲。
每次離開的時候,他都會掏出薄薄的一沓錢,捲一捲,放在椅子上。他走了,她就躺在床上,看一卷粉紅色的錢慢慢地舒展開,像一個緊握的拳頭,放棄了抵抗,一點點地鬆開。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葉鶯問駕駛座上的王帥。
他不說話,車不知道開了多久,周圍的車流聲漸漸變小,越來越安靜,輪胎碾過一片碎石路。
他牽著她的手下了車,她聽到水聲,聽到踩到的落葉破裂的聲音。她感到令人恐懼的靜謐。一陣風吹過,從她穿著黑絲襪的兩腿間吹過。她覺得不安。
走了十幾分鍾,水聲由遠而近。王帥摘掉蒙在她臉上的圍巾,她發現他們站在漆黑而狹窄的巖壁中,潮溼的苔蘚依附在大石頭上,摸起來像冰涼的肌膚,不知道從哪裡流下來的水滴濺落在他們的頭頂。
她心裡有了數。又走了十幾分鍾,她穿了中跟鞋,幾次險些滑倒。他好幾次流露出厭煩,終於沒有任何言語。忽然有陽光倏現倏隱,走到一片開闊的平地,面前是一片水簾。
並不是雨水豐沛的季節,水聲卻驚人地響,兩人站立的土地都微微顫動,配以光影穿越其中造出的萬千虹霓,倒也震撼。
葉鶯往前探身子,仰頭大口飲著瀑布水,並承接水花的拍打。葉鶯想起,自己是在二十五歲那年,臉上一夜之間突然出現衰老頹廢的特徵,她就每日把臉浸在冰水之中,然而並沒有抑制住摧枯拉朽的潰敗,像是肌膚裡一直系著的緊繃的細線,被生活的重負壓斷了。
“我不是帶你來這兒想不開的。”王帥一把將她拉回懷裡。
這姿勢很快就變得曖昧而纏綿,他跪在地上,抱住葉鶯的雙腿,臉貼著她的裙子,她沒有躲開,伸出手輕輕撫摩著他的頭髮。他受到了鼓勵,用力去拉她的裙腰,讓她也跪下。
葉鶯驚惶地掙脫開他的手,說:“我不想。”
他站起來,去解她的衣服:“快點,一會兒就有人來了。”不遠處傳來其他遊客說笑的聲音。
她繼續抗拒,他人矮,手指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