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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羿坦然,道:「哦?那國師應該去看大夫才是,民間大夫不行,還有王宮太醫。本侯可不會醫術。」
「侯爺是不會醫術,卻獨獨精通心術。」
「國師最近勞心勞力,開始說糊塗話了。」
封若書冷冷嘲諷:「說起勞心勞力,下官怎比得上侯爺?動用侯爵關係強娶強嫁,拆散如意與我的千里之約。恕下官直言,此舉實在德不配位。」
方羿將手負在身後,大無畏道:「不配麼?那在國師心中,何為相配?本侯脾氣從來如此,自己看上的東西,從不落入他人之手。」
「原來在侯爺眼中,如意不過是個物件。」封若書語氣頗為淒涼,「侯爺可真是好算計啊!想必還在懷恨當初我拒絕你之事,故而奪走我心愛女子,讓我追悔莫及罷?」
方羿對著明月灑脫地笑了笑,道:「年少時不懂事,幾句無心之言讓國師笑話了。不過如今本侯已成家立室,國師的年紀也到了,家中也該有一位主母操持家業。如果國師不好意思開口,本侯可以帶你向皇上求段姻緣。」
封若書越不甘,方羿便越得意。
只有緊握拳頭,道:「下官的事,不必侯爺操心!」
方羿嗯了一聲,道:「的確,今日本侯大婚,洞房花燭夜,應該操心公主殿下才是。」
封若書剜了他一記眼刀,「如意被強迫嫁與你,她過不開心!」
這句話一落,還未待方羿反駁,殿中便傳來三聲大笑:
「哈哈哈!我好開心啊——」
字正腔圓,格外洪亮,甚至驚飛了屋簷的鳥兒。
躲在暗處奉命守衛的江仲遠聽的一愣,腦海驀然閃過某「公主」在戰場上的奮勇英姿,搖搖頭,暗自替自家侯爺不值當。
說此話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安戈。他安分了一整日沒作亂,受到茯苓的不斷誇讚,於是一個興起,把交杯禮準備的一整壺酒喝了個精光。而由於洞房之夜要行周公之禮,備的酒都頗烈。一壺瓊釀下去,他不小心醉了。
一時間,空氣凝滯,封若書氣得臉綠,咬牙切齒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方羿先是一愣,後勾唇道:「國師聽見了麼?本侯的夫人今日心情大悅,沒有半分愁苦。」
「這不可能!」封若書千萬個不相信,但這聲音又委實沒有差錯,於是抬腳朝那屋子邁去,被方羿抬手擋住。
「國師切勿激動,如今帳中新人已是本侯之妻,男女有別,國師還是避嫌的好。」
安戈聽不見茯苓的含淚勸告,還在屋中大喊:「太開心了!比吃臭豆腐還開心,比鬥蛐蛐兒還開心,比以前每一天都開心!」
封若書聽這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往後一個趔趄,將將站住,抬眼瞪向方羿,「侯爺以為找個人在屋中模仿如意說話,便能讓我死心了麼?」
方羿見他沒有進殿的意思,便也放下手,道:「如你所見,如你所聞。國師心思縝密,當清楚本侯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國師也莫再自欺欺人。」
封若書怒然,奮力一輝衣袖,「殿中之人斷不是如意,你——」
「——國師應該稱她為『侯夫人』。」方羿打斷他,隨後抬眼望了望夜空,「天色這麼晚了,國師還不回府休息麼?要知道,春宵寸刻寸金。」
「你!」在安戈和方羿的前後夾擊之下,曾經憑三寸之舌辯倒朝野百官的封若書竟也氣急攻心,沒了據理力爭的氣勢。最後只道:
「如意心裡裝的人永遠只可能是我,總有一日,我會問侯爺討回來!」
遂憤怒轉身,含恨離去,只留了一輪薄月,隱隱當空。
少頃,方羿邁入婚殿,只見安戈兀自摘了蓋頭,毫無端莊姿態,樂呵呵趴在桌上自言自語。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