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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念頭,太子爺的視線就如同未卜先知一樣掃過來了。
“不準去沂郡強搶。”他強調說。
“……是。”
親衛於是默默轉變了想法,決定原路回去敲詐那江城的都督。
……
親衛退下以後,梁承驍又把昨夜負責值守的薛四喊了過來。
上回平白無故捱了二十軍棍之後,薛四也得知了謝南枝就是端王這個震撼人心的訊息,瞪大眼屁股朝天地在菴廬裡躺了兩天都沒睡著,簡直想穿越回過去,把虎兒吧唧當著謝南枝面罵端王是縮頭王八的自己掐死。
好在行軍紀的都是自己人,二十軍棍意思意思就糊弄過去了,沒過幾天他就恢復了能跑能跳的樣子。
這會兒聽見梁承驍傳喚,薛四趕緊謹小慎微,低眉順眼地過來了:“殿下有什麼吩咐。”
梁承驍此時心情尚可,唇邊隱約噙著笑影,抱臂說:“把各營將領都叫到一塊,孤要升帳議事。”
“……”
薛四震撼地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還未從廉山背後露出來,四野更是一片黑沉。
大冬天的這個點,雞都還沒起。
他猶豫地又確認了一遍:“您是說——現在嗎?”
話音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頂著太子殿下頗具壓迫力的目光,他麻溜地放棄了那點有但是不多的同僚情誼,連滾帶爬地跑了:“屬下遵命!這就去把他們全都叫過來。”
【作者有話說】
改寫自兩首宋詞:《海棠春·已未清明對海棠有賦》《竊見》,羅浮喻指梅花,引唐典。
老婆第二天醒來,發現營帳裡全是某人開完屏掉的毛
溫存·兩不疑
第二日晨間,蕭元景醒來的時候,旁邊並沒有人。
被褥已經涼透,梁承驍大概早就起身了。帳中的炭火倒是重新點上了,室內暖融融的,催得人忍不住犯困。
親衛送來了熱水和早膳,他便沒問梁承驍的去向,先用了些粥湯和小食墊胃。
蕭元景對飲食一向挑剔,不合心意的往往三兩口對付過就完事,但今日的清粥剛一入口,他就揚起了眉。
“這是淮陽的貢米,你們從哪找來的?”他問親衛。
“……”
親衛沒好意思說,他們連夜回去打劫了江城都督府,如同土匪過境,把那老頭偷偷摸摸藏起來的小金庫搜刮得一乾二淨。
但這話肯定不能明著講,他只好咳嗽了一聲,欲蓋彌彰道:“我們……與城中的商販交易了一些。”
這個藉口簡直找得漏洞百出,蕭元景自然不會信,略微想了想就猜出了事情的原貌,頓時感到有些好笑。
“嗯。”他沒有拆穿對方,心裡考慮著何時尋個由頭,補償江城都督一番,“你下去吧。”
“是。”親衛如蒙大赦,趕緊退出了營帳。
蕭元景在帳內沐浴清洗過,等要更衣時,看到案臺上放的幾套衣物,略微一頓。
書棋和阿九這回都沒有跟著來南越,親衛不知道他平時的衣著習慣,準備的時候以防萬一,多送了幾件不同風格的服飾。
木盤正當中擺的是一件明紅的衣袍,衣襟與袖口均用絲線繡著穿枝花紋,在其餘的青白色中豔得晃眼。
他垂下眼,若有所思地忖度了片刻,指尖最後撫上了那件灼灼的紅衣。
……
紀聞接到傳召,一邊應聲,一邊掀開帷簾走進:“公子,您找我有事……”
話音還未落,他就瞥見了坐在桌案後,取了一冊兵書在看的蕭元景,倏忽愣住了,嗓音也卡在了喉嚨間。
蕭元景像是恢復了從前在東宮的狀態,看不出拘束和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