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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已經化膿,需要挑開傷口,排出膿液。
鄧桓庭看著掌中那隻手,人是硬骨頭,這手倒似綢緞,軟綿綿,有些滑不溜手。
他一時興起捏了捏那手的兩側嫩肉,聲音放輕,似山澗溪水,透著清涼,「忍著點。」
對於久經沙場之人,處理傷口是家常便飯,鄧桓庭動作麻利,快速仔細的消毒上藥後,開始收尾纏紗布。
素手輕搭在掌中,他撫著手背,順其緩緩下滑,柔若無骨,滑軟生香。
孔靜曉抬著胳膊,長久保持一個高度,本就發酸,她低頭忍耐,忽而察覺托起的手下滑,厚繭磨蹭手背,停留在腕處,男人握著她的手腕,拇指輕撫搭在她脈上,似截斷了流動血液,指尖發涼,而紗布一圈圈輕柔纏繞,搔得掌心發癢,手筋竟莫名抽動,順著胳膊,連帶心尖跟著發顫。
五指纖纖,蔥指似有似無的在鄧桓庭眼前撥弄,他手上未停,隨口問:「疼?」
男人聲音低沉,磁性暗啞,震得孔靜曉心口猛然一縮。
她僵著手,抿唇搖頭。
鄧桓庭卻不想就此放過,狀似隨意道:「不疼,抖什麼?」
他撩眼看她,「嗯?」
尾音上挑,聽得耳朵發癢,孔靜曉竟從中品出一絲寵溺、戲謔,胸口發悶,好似心跳停滯不動,她不動聲色,但身體先行一步,手肘彎起,想抽回手,但腕處被攥住,不得逃脫。
鄧桓庭慢條斯理的收尾打結,面不改色道:「我三番兩次救你,可有說法?」
孔靜曉抿了下唇,想了想,平靜回道:「我孑然一身,唯有這條命,司令若不嫌棄,我必鞍前馬後。」
第807章 807
潔白的紗布在掌心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鄧桓庭滿意的欣賞片刻,託著她的手,輕輕放於被上。
按著腕處的手未移開,他盯著她,語氣平靜道:「按你的意思,你這條命,歸我處置?」
孔靜曉點頭。
陸騰雖然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但數月便能屠得陸家滿門,鄧桓庭對她的恩情,重如山海,更何況此次她存有私心,壞了全盤計劃,使得他以身犯險。
非親非故,僅憑一句承諾,她便拿住不放,有意無意的催促他助她報仇,孔靜曉一直都知道,最後這一步險棋,她是拿準了鄧桓庭君子方正,對她多少有些憐憫,看在她背負仇恨的份上,不會與她計較。
本以為按照他的脾氣,會拂袖而去,將她捨棄,卻沒想到……
鄧桓庭瞧著她長睫微顫,不知在想什麼,他似笑非笑,「姻緣嫁娶也聽我安排?」
五指蜷縮,腕處緊攥的熱氣蒸騰得孔靜曉心臟難受,莫名難捱。
她抽回手,倒回床上,拉上被子,遮住半張臉,雙目緊閉,忽而自暴自棄的避而不答。
鄧桓庭也不再追問,起身離開,去瞧藥煎得如何。
如今二人最不缺的便是時間,窄小的院子,炊煙裊裊,日子不緊不慢的過,安逸悠閒,恍惚以為歲月靜好。
藥裡配有些安眠藥效,孔靜曉一天三頓服用,整日都昏昏沉沉,大多在睡夢中度過。
夜裡用過藥,孔靜曉睡得沉,在夢魘裡百受折磨,在理智中沉淪,貪戀那一批溫情,不得解脫。
從前種種,接連不斷在夢中上演,父母挽手站在面前,笑著撫摸她的頭,聲聲囑咐,嘮家常般事無巨細。兄長站在一旁,雙手背後,朝她微笑。
家人俱在,孔靜曉笑著笑著,眼眶裡積滿了淚,湧上的水霧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孔,白茫茫的霧環繞,她站在原地,不知何處。
孤獨、寂寥無孔不入,試圖將她擊潰、吞噬,奪取她的性命。
孔靜曉雙眼緊閉,雙臂環抱住頭,窩在胸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