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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站著,請落座。”
我拜謝後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提了放在桌上的壺,將泡著蜜桂花的一盞清水奉在他面前,老者顯然是乾渴了,捧起來便喝。門外的人一直在仔細著屋內的動靜,聽見他喝水的聲音,險些一步搶進來。
我瞟了眼轉眼便喝乾了水的長孫無忌。再度為他添滿一盞:“大人如此戒備鬆懈,您地人可是要多替您擔著心呢。”
老者又端起茶盞:“老朽是偷生之人,多活一天已經都是運氣。防備。對姑娘用不著。”
我淺笑,自己也倒了一盞。放在面前。
“大人有事儘管喚在下過去,不敢勞煩您親自來見。”
長孫無忌連連擺手,彷彿受了天大的冤枉:“老朽與您今日真是偶遇,您看看……”他恐我不信,抖著手伸入胸前摸出了張寫了異族文字的彩籤:“一旁地胡人酒肆中有新來的胡姬樂師。老朽只是來此聽曲觀舞,如不是您在外面引起那麼大地動靜,連酒肆裡的樂舞都停下了,老朽也不會知道您在此處……對了,您的傷……”
“已經無妨,不敢勞大人操
搖了搖頭,老者連咳了幾聲,喝了口水壓著氣喘,我再度起身提壺時——他突然道:“姑娘知道吧,老朽對那小子說自己曾是那質子的師尊,後來受鄰人推舉當上了坊間的里長。替朝廷看管鴿房。”
我應了一聲,此事璃光也和我說過——鵬一直認為長孫無忌是他從前地師長。
“我記下了。以後若是鵬公子在場。也會叫您先生。”
老者乾笑:“早就請姑娘這樣稱呼老朽了……您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世嗎?”
“不知,在下是伎樂。應恪守對貴人身份不問、不傳的禮數。”
“雖然姑娘沒問過,也能看出來他出手闊綽……但是,就算是他出身豪門,也斷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如此大方。”
放下了壺,一縷柔風從我的指尖略過,吹的茶盞中一陣漣漪。
“大人想說什麼?”
“老朽知道那小子在意您。”
心中一跳,我轉頭看著他——此時長孫無忌蒼老的臉上沒有了平時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就像是這長安城中最平凡的老者一般,目光溫和淡定。
“大人多想,”轉開了目光,我放下手中地茶盞:“公子只是因為在下曾經護過月染和璃光公子才會……”
“姑娘安心,”老者再度搖頭擺手,安撫道:“我知道您緊張什麼,放心,任何事情都不會牽扯上那小子←,是局外人。”
點頭,我送了口氣,剛坐下捧起茶盞,便聽見讓我心驚肉跳的一句。
“姑娘一直在想:他在意的可是那溫柔地樂伎,不是手上有幾百條人命的屬……”
愕然,我一時地失神,以至於手中地杯盞傾斜。灑出的水落在我地膝上,立刻暈開片深色。
沉了一刻,老者嘆出口氣:“這事情姑娘自己比老朽想的多。”
我低頭,摸了摸袖內,卻想起了沒有帶帕子出來,只能拂去膝頭的水:“是,想過。”
“若沒有了屬的身份,您如何安身立命?”
“我是伎樂墮天。”
似乎就是在等我這句,長孫無忌竊笑了一聲問道:“您信自己能脫了那身份?”
“信。”
“別人能信服您從開始就是墮天,但是,也得讓自己信,您能瞞的了自己一世嗎?”
盡力的平靜,但是我知道自己的眉頭還是輕微的皺了一下,這一切當然沒有逃過老者法眼。
“可以。”
老狐狸笑,促狹的笑,他恢復了常態,捧了茶的姿勢像極了一隻成精的妖獸:“您在和我賭氣。”
“我信。”
我吐出存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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