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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偷著樂吧?”
劉掌櫃頗有些小人之心的揣度著:
“這臭小子,真是可惡!”
等褐衣老者點完菜後,這劉掌櫃便悻悻回到後堂,準備趕緊換上一套袍色光鮮的行頭,那時再出來巡察。
且不提劉掌櫃去後堂試衣,再說那位矍鑠老丈,等這酒菜上來之後,便開始一盅接一盅的喝酒,並熱情的勸父子二人喝酒吃菜;除此之外,他卻是隻字不言。
只不過,雖然醒言也順著老丈的意思吃著酒菜,但卻不像他爹爹那樣懵懂無覺。等那老丈約摸有五、六杯酒下肚,醒言便終於忍不住,放下筷子非常客氣的詢問道:
“敢問這位老人家,想我們萍水相逢,卻不知老丈為何對小子如此青眼有加,還請我父子二人來此享用如此美饌?不會只是因我趕跑六指潑皮那等芝麻小事吧?”
“哈哈哈!”
正在一口一口灌酒的褐衣老者,聽得醒言之言卻是放聲大笑,聲音響亮,在酒樓中滾滾回蕩,直引得整個二樓的食客停箸注目。
“小哥問得好!只是小哥卻有所不知,你我二人,其實是神交已久!”
“哦?!可我和老人家似乎從未謀面啊?”
聽得老丈之言,醒言努力回想,但無論怎麼冥思苦想,卻也全然想不起自己啥時和這老丈相交相識。正滿心糊塗時,那老者又樂呵呵說道:
“對了,小老弟也不必一口一個老人家。如不見外,叫我一聲‘老哥’便可。”
“其實我們相識,也只是昨日之事,小哥應不會這麼快便忘了吧?”
“昨日?”
饒是醒言平時機靈,此刻卻頗為躊躇,心中竭力思忖,將昨天經歷的所有事都在心中梳理一遍:
“昨個上午,在鄱陽縣平安客棧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天中午,去那南磯島上水中居吃鰣魚——難不成他當時也在那兒吃鰣魚?可是當時那間軒廳之中人也不多,要是真見了這老丈自己是絕對不會忘掉的;或者是下午?昨個下午那場事體真是驚心動魄,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難道這老丈是那艘畫船上的一位遊客?可似乎也沒啥印象……這位老丈究竟是什麼人?”
見他困惑,那老者呵然一笑,說道:
“小哥處事機敏,這記性卻不甚佳。昨天在那鄱陽湖上,蒙小哥替我宣揚當年事蹟,臨了又贈詩一首,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聽了老丈這話,醒言還是有些莫名其妙;昨天下午鄱陽湖上那番兇異景象,太過驚世駭俗;後來又緊接著一遭兒“驚豔”,他也被震得七暈八素,此刻對自己在那天變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已是糊里糊塗了。
見醒言還是怔仲,那老丈卻也不多加解釋,只是說道:
“老夫聞得先賢有言,‘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小哥這幾日的作為,正是那天大的‘無心為善’之舉!”
聽得此言,綁架過上官,一直心懷鬼胎的少年卻是心中一跳,正待說話,卻見那老丈已是興致勃勃的接著說道:
“懲強扶弱,不求己報,正是我輩大好男兒所為!痛快!可浮一大白!”
說罷,老丈一仰脖,骨嘟幾聲一杯烈酒就到了肚裡。咂了咂嘴,他又說道:
“一想昨日之事,便是痛快!老漢還想不到小哥作得一手好詩,想那句‘醉倚周郎臺上月,清笛聲送洞龍眠’,妙!暢快!真個是淋漓盡致,又可浮一大白!”
話音未落,這矍鑠老丈接連仰脖,又是兩杯烈酒下肚。不知是否酒喝多,這老丈現在話也有些多了起來:
“兩位卻不知,老夫向來都是疾惡如仇,最看不得好人遭罪,惡人逍遙!唔……好一個‘清笛聲送洞龍眠’!便看在此詩份上,老夫今日也要給小哥送上一份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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