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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咱們十九樓都傳遍了，你哥哥要簽通知書，還被他搶過來撕了呢。&rdo;

&ldo;那我得好好管管他，下次不能這樣了。&rdo;

聽到滿意的答案，田恬終於笑起來，只是又一想，忙擺手道，&ldo;可別有下次了，一次就夠嚇人的了。&rdo;

指的醫生給喬微下病危通知書的事。

霍崤之剛買了早點回來，田恬一拔針，回頭便瞧見那煞神自門口進來，嚇得拍了拍胸脯，暗道還好他沒聽見。

吃早點的時候，霍崤之拿起梳子幫她梳頭髮。

喬微放下勺子，順帶提起來，&ldo;崤之，你打醫生了？&rdo;

霍崤之皺眉，&ldo;誰嘴巴這麼大？&rdo;

喬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嘆氣，&ldo;醫院都人盡皆知了。&rdo;

&ldo;沒打，&rdo;霍崤之這才不情願解釋，&ldo;就輕輕揪了一下。&rdo;

&ldo;那性質不還是一樣的嗎？崤之。&rdo;喬微放輕聲音，語重心長。

&ldo;我沒想為難他，我當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rdo;

&ldo;你得改改你的脾氣，醫生也是凡人，你為難他也是沒用的。把自己的情緒強加在別人身上，那多失敗。&rdo;

可不，他不就是個失敗者嗎？

病危通知單下來的時候，霍崤之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沒有那麼失敗過，他沒有任何辦法，除了聽天由命。

&ldo;以後別再這樣了，答應我，行嗎？&rdo;

霍崤之良久才點頭答應，反應過來喬微並不能看到，他又嗯了一聲，開始提條件，&ldo;那你以後也別讓我擔心。&rdo;

&ldo;你可真會為難我。&rdo;喬微深嘆一口氣，笑著回頭看他。

正撞見身後的霍崤之偷偷藏她掉落的頭髮。

他的手僵在原地，氣氛一時靜默起來。

做了化療，發質變細之後，喬微的頭髮便總打結，再怎麼小心翼翼，每次還是梳下來一大把。霍崤之覺得自己已經把力度放到最輕，梳子所過的地方，卻還是一縷一縷往下落。

&ldo;粥再不喝就要涼了。&rdo;霍崤之半天才從喉嚨裡找回一句話。

喬微聽話地端起來，一口氣乾乾淨淨喝到碗底。

霍崤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忽地聽喬微擦乾淨嘴巴道‐‐

&ldo;崤之，我想把頭髮剪了。&rdo;

它這樣總掉確實很影響一個人的心情，讓喬微總覺得自己頭皮過了道滾燙的開水。有時早上醒來都看到滿枕頭的頭髮，驚悚得像是看恐怖電影。

她說得輕描淡寫，霍崤之卻聽得心驚肉跳，&ldo;怎麼忽然想剪了？&rdo;

柔軟的長髮一隻手便能全部握在掌心，&ldo;已經這麼長了，剪了多可惜。&rdo;

&ldo;可惜嗎？&rdo;喬微搖頭，&ldo;也省得總是浪費時間梳，季圓說新長出來的發質會變好。&rdo;

他每次偷偷藏頭髮，她不是沒有察覺，與其讓他這麼辛苦，還不如自己一勞永逸地剪掉。

事實上，只要喬微同意，霍崤之願意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可偏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季圓沒一會兒便把買好的剃刀和假髮送過來。

頭髮一縷縷落地，喬微的腦袋上漸漸涼起來，蓄了許多年長發，這感覺對喬微來說陌生至極。

&ldo;現在的假髮怎麼比真頭髮還像真頭髮？&rdo;季圓嘟囔，一頂一頂拿在頭上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