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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微瞧了他一眼，卻沒有接，仍舊扶著牆，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她的外套抱在手上，身體被包裹在與面板一樣白的絲質裙子裡，修身的腰肢處還有些空蕩。

鬢角的髮絲有幾根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唇瓣上的粉色的口脂褪去，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咬得發白，睫毛覆下陰影，恍若沒看見他的手。

&ldo;不必，謝謝。&rdo;

她徑直穿過他，只留下一個瘦極的背影。

冷漠、矜持。

瞧得霍崤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喬微走出幾步，他忽地揚聲問了一句，&ldo;你覺得今天的演奏水準如何？&rdo;

聰明人說話一點即通。喬微自然明白他沒頭沒尾的一句，不是在單純問她芝加哥樂團的演奏水準。

腳步頓下片刻，她沉聲啟口。

&ldo;正如你以為的那樣。&rdo;

這便是坦然承認了他的猜測。

奶奶對巧合不設防，霍崤之雖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卻不是個傻白甜。

女孩鞋子的羊皮底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動，細微的聲響越來越遠。

她返回了音樂大廳。

建築外面漆黑一片，吸菸區的落地窗倒映出霍崤之此刻的樣子。

他難得穿了正式的馬甲搭西服，領口的襯衫放鬆地解開，領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個角落。

他站直身子，懶洋洋點燃一支煙，唇角翹了一下，心想。

除去模樣，母女倆還真不像有血緣關係。

燈光完全暗下來後便禁止交談，接下來的這場第一首就演奏主要曲目。

兩人再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十點半音樂會結束退場，霍崤之奶奶與喬母打招呼，&ldo;喬微這孩子安靜，挺乖，有空帶她來家裡坐一坐。&rdo;

喬母哪有不應，笑起來點頭稱是。

&ldo;再見。&rdo;霍崤之伸手，禮貌微笑，唇畔的梨渦若隱若現。

他真的享受了一整場無與倫比的視聽盛宴。

&ldo;再見。&rdo;

喬微伸手交握。

她不同，她沒有聽過比今天感受更糟糕的音樂會。

觸手的溫度像一塊冰。

喬母顯然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心情大好，回程的路上都帶著笑意，又跟喬微念起那些重複了千百次的話。

很奇怪，她在董事局和這個繼子半點不對付，卻還是千方百計想把女兒和他配到一處。

大抵是覺得，只要女兒嫁進席家，她的成敗與否，到底殊途同歸了。

喬微沒有力氣聽她絮絮叨叨說這些，她已經被之前發作的一場胃炎折騰得精疲力盡。在樓下大廳就著一杯溫水吞完藥，正打算上樓時，席越剛好從公司回來。

&ldo;小姐，您的洗澡水好了‐‐&rdo;阿姨剛脫口，剩下的話便受女主人示意吞回了肚子，識趣地退出大廳。

&ldo;胃又難受了？&rdo;

&ldo;嗯。&rdo;

大抵是感冒了，喬微的聲音有些啞，帶著鼻音，面色也白的叫人心疼。

席越放下公文包，俯身抬手，似是想摸摸她的額頭，才動，喬微便退開兩步。

席越唇角動了一下，終於放下手來。

&ldo;抽時間讓譚叔帶你去做個檢查吧，我給醫院那邊打個招呼，也不能總吃藥，每天都得按時吃飯。&rdo;

&ldo;我知道。&rdo;喬微垂眉點頭。

他私底下讓廚房煲的養胃湯，她都已經喝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