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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對著空氣觀詳自己的手指頭懶懶回答，&ldo;沒辦法啊，誰叫有代寧澤罩著我呢？你說你，竟真的有爺爺沒結婚！&rdo;

我的諷刺氣得她抖起了身體。

&ldo;你真以為自己找到護身符了？代寧澤不過是我祖爺爺七十歲生日時不小心跟某個最低等的女傭人懷的種，在我們家從來就沒有過地位！她媽為了討好我，還讓他給我騎過大馬呢。&rdo;

代嬌嬌說這些無非是向我表明代寧澤的身份卑微，而我在聽到他為代嬌嬌做過大馬時心莫名一痛。他那麼漂亮那麼乾淨那麼高貴的一個人，我無法想像他不得不屈尊於他人身下任人宰割的樣子。

他真的被欺負到這種地步嗎？

心疼他，無比心疼。

代嬌嬌這麼一說，我也就能大概理出他的生長環境了。七十多歲的父親，沒有地位的母親，還有一位足以做他父親的哥哥，比他至少大了二十歲的侄子，外加年齡相當的孫輩。年幼的他一旦失去了父親的庇佑就只能任人欺侮。

&ldo;他不過是我們代家的一條狗，現在還有用就暫且留下來，沒用的時候一腳踢出門去！&rdo;

&ldo;那又怎樣？&rdo;我斂了神，正兒八百地對付代嬌嬌，&ldo;就算這樣，他現在也是你們代家不可或缺的一個啊，你們全家上下不是沒一個人敢得罪他的？不管日子是長是短，能讓你代嬌嬌尊重一下，叫我一聲叔奶奶，我已經足夠滿足了。&rdo;

代嬌嬌再次被我氣得七竅生煙，擰著拳頭想打人，最終被進來的方子俊給拉住。

&ldo;都怪你！&rdo;代嬌嬌狠狠一腳踩在了方子俊鞋面上。她穿著的是高跟鞋，那一腳用了全力，足以想像方子俊有多疼。方子俊卻連哼都沒敢哼一聲，忍痛反去安慰代嬌嬌。他在代嬌嬌面前委曲求全，跟個小媳婦似的。

冷眼看著這一切，我真想問方子俊一句：用尊嚴換得財富，值得嗎？

回去的路上，我真心向代寧澤道謝，他的表情淡淡的，沒有多少反應。

&ldo;代寧澤。&rdo;我叫了他一聲，很想問他代嬌嬌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最終沒有問出口，只道，&ldo;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開一聲口。我餘冉願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就算豁出去命不要也要幫到底。&rdo;

他大概被我這副憨裡憨氣的樣子惹到，微微笑了一下，&ldo;別有事沒事拿死說事。&rdo;

我的臉一紅，也知道他又想到了上次樓頂的事情，不好意思起來，&ldo;上次，我真的沒打算跳樓。&rdo;

他不做評論，只點點頭。

訂婚風波之後，日子又平淡起來。我重新找了工作，每天依然努力學習。雖然不能在感情婚姻上給予父母安慰，但我希望能在事業工作上彌補一下，讓自己能有個臉回去見他們。

代嬌嬌和方子俊都沒有來找我，一切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代寧澤沒有再跟我聯絡，不過透過報紙我知道他幫著代家又搞了個什麼專案，相當成功。

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我接到了之前租房的房東電話，說是還有不少東西放在老房子裡，讓我去清理一下。怕真有重要的東西落掉，我選了個時間過去。

才走進樓梯就看到方明珠灰頭土臉地從樓上下來，手裡拎著不少垃圾，頭上包著塊布，布上沾了不少白色的石灰粉。她背後就是我住過的小隔間，裡頭放著一些工具，牆壁剛被粉刷過。

顯然，粉刷人是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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