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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能很好的迴避對方受到受害的模樣,但是他依然沒學會如何在看到齊衍澤真真切切在自己面前最脆弱的模樣時不去崩潰和心疼他的一切。
齊衍澤如今得到的已經足夠慘烈,尚在恢復的肉體和瀕臨臨界點的精神狀態,整副身軀說實話和剛認識那會兒比已破敗不堪,這長達一年多的折磨兩個人都沒什麼好受的。
對方付出了能給的一切,而他也讓對方嘗到了自己當年受過的屈辱,或許這就夠了,再繼續下去除了兩敗俱傷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他從來都沒逃離出對齊衍澤的感情,只是把他埋葬了心底,這顆毒藥的時效比他想像得更加可怖。
他在醫院的病床邊睡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便去醫院大門口外買早飯了,等他再倒回來時看見齊衍澤正拽著一個護士,面容雖然憔悴但整個人十分緊張,一直不停地有些神經質地問著送自己來的人在哪,護士小姑娘面對這種情況顯然十分為難,只能尷尬地一直說著不好意思不清楚。
「齊衍澤。」謝成隕拎著豆漿和包子在門口輕聲開了口。
男生拽住護士的手一秒卸了力,護士轉過身看見自己說了聲抱歉是來說出院事項的,交代了一下讓自己待會兒簽個字趕忙溜了。
「謝律。」齊衍澤撈開被子就要下床。
「躺著。」謝成隕走過去,把裝了食物的袋子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只是頭還有點暈。」
「真暈還是裝暈?」
齊衍澤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煞白。
謝成隕看這反應就知道對方肯定明白自己覺得他在騙自己。
「你來看我是還想吊著我嗎?」齊衍澤垂下了眸,整個人氣質一下有些頹唐。
「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能吊我一輩子嗎?」
齊衍澤幾乎徹底放棄了,如果沒有聽見兩個人能繼續下去還看得見希望,起碼還能等謝成隕玩膩他,現在聽見了什麼可能都沒有了,昨晚那種憤怒和深入骨髓的羞辱又湧了上來,但是他這一刻卻覺得自己是真賤,賤到別人把他當玩具了還上趕著送。
換做以前他有一萬種手段讓自己和謝成隕在一起,可現在他怎麼敢……
他垂著頭,像是接受凌遲地等待一個答覆,結果沒有等到任何話語,等來的是臉頰上的溫熱。他身體僵硬了一秒,隨後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謝成隕親了自己。
「……什麼意思?」
「你不是讓我吊著你一輩子嗎?」
謝成隕一說完,就看見齊衍澤一秒焉了下去,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齊衍澤的手,今天才注意到上面還有多恢復了的結痂的痕跡,很淺很淺不仔細看都已經看不到了,估計是每次發病時自己掐出來的。
「我吊著你我會把你送到這裡來,還在這裡陪你一晚上嗎?」
齊衍澤側過了頭,眼眶有些泛紅地盯著自己:「昨晚你一直在。」
「嗯。我想問你,昨晚上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我很恨你,恨到甚至想做出……沒什麼,但是下一秒我更恨我自己。」齊衍澤回握住了謝成隕的手,謝成隕只是把這些話原原本本還給了自己他都如此受不了,那當是他說的那些話讓當時如此愛他的男人聽了又是什麼感覺,「如果能回到過去,我真的很想扇死自己。」
「說這些都沒用,因為再重複一萬次你也會這樣做,因為你心裡對他的恨沒有散去就永遠會無視別人給你的愛去選擇帶著仇恨活下去。」
「我其實這一年多已經沒想過他了……不止這一年,我其實很久沒想起他了,除了昨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