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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很安靜。
突然兒子大哭,辛惠跑過去一看,嚇一跳,兒子的眼睛烏青。是在桌子角上磕的。辛惠一邊心疼地給孩子抹著豬油,一邊對著書房狂喊:“你死了嗎也不起來看看,兒子受傷了。”沒有動靜,辛惠幾大步竄進去掀開被子。鄭建拖回被子蒙在頭上,繼續睡。
辛惠再次去掀:“你說,你怎麼會在那個地方去打牌。”
鄭建一屁股坐起來:“那地方怎麼啦。比家裡好,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一句話嗆得辛惠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沒資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只要一談到資格二字,辛惠就會顯得中氣不足。
“一家人你也配”鄭建說完倒頭便睡,這次任憑辛惠怎樣撒潑他再也沒有回應。辛惠的怒火被噎在了半道上,想發發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暮色降臨,房間裡靜得出奇,兒子睡了,辛惠盤點這最近的生活,她覺得她應該花點時間在鄭建身上,但一想到鄭建說她沒資格,辛惠就想起一件事,鄭建的母親來看孫子,恰好看見孫子不愛吃飯,就威脅道:“你不吃飯,就長不高,將來像你爸爸一樣,娶不上媳婦。”儘管這句話聽起來很彆扭,但辛惠沒有細想,今天看來,合著辛惠給他們家生了兒子,連資格證都沒有。辛惠覺得自己賤到家了。
看到鄭建又要出去,辛惠已經沒有心情制止,只對他說:“要打牌,大家都打牌。這個家不要算了。”
“你有那個能耐你打去,誰稀罕管你。”鄭建說完摔門而去。鄭建的話強烈地刺激了辛惠。她不明白鄭建為什麼如此損她,她更不知道打麻將需要多大的能耐。辛惠發誓要把麻將學會,她不能讓鄭建看不起她。單純得幾乎愚蠢的她從此和麻將較上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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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陷阱
辛惠不喜歡數字,對數字的敏感度幾乎為零,為學習麻將著實費了一通力氣。有時看到鄭建心情好時,也像鄭建虛心討教,這時候鄭建是愉快的,業內有一句話,如果你老婆反對,最好讓她也學會,反之一樣。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麻將開始在人們生活中流行起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套麻將的行頭。工作之餘,吆三喝四,四平八穩的搓起來,小城內流行一個傳說,說江總書記有一次坐飛機到咱們縣來視察,在飛機上聽到下面有噼裡啪啦的聲音,向工作人員詢問,答:“無礙,是麻將聲。”
辛惠的這幫姐妹的業餘生活中又多了一個內容。但孩子們這個時候是最活潑,最調皮的時候。大人在打牌的時候,幾個小傢伙就自己玩。或在衣櫃裡,或在麻將桌底下捉迷藏。或很有創意地把家裡的牆腳磚撬下來鋪火車軌道。或把礦泉水放出來打水仗。當他們玩累了,一個個便像小花貓兒似的向自己的媽媽偎依過來,纏著媽媽們講故事,辛惠她們便知道孩子們要睡覺了,公推辛惠給大家講故事,辛惠一邊打牌一邊對孩子們講:“從前有個碰,叫小紅帽,她和外婆胡。”孩子們聽得不盡興,便哭,於是各自抱起各自的孩子哄著,一時間大人哄孩子聲,搓麻將聲,孩子嗚嗚聲交織在一起,不亦樂乎。
一天下來,大人們已是筋疲力盡。決定第二天修整一天,但孩子們不幹,非要媽媽們在一起玩。這時辛惠的生活裡只有麻將,辦公室裡談麻將,和鄭建在一起談麻將,甚至夢裡都是麻將。更令辛惠奇怪的是她和鄭建的關係也好了許多。
打麻將使辛惠那樣的快活,但又給辛惠帶來無盡的煩惱。辛惠沒有積蓄,工資不多,遇上手氣不好,錢便接不上茬,辛惠和鄭建實行的是aa制。她羞於向鄭建開口,青黃不接的時候便蝸在家裡看電視,鄭建看到了乘機奚落她兩句:“錢輸完了,就當家裡蹲了。不是打牌的料就老實呆在家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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