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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事。&rdo;堇色柔柔止住他的話。
眉眼間的鬱色不見了,又轉為了恬淡沉靜的芙蓉面,&ldo;不用為我擔心,我是醫者,我知道分寸。&rdo;
不可以,至少不可以死在這裡,至少讓她去皇宮,入宮中。
死在這裡,那些關心她的人,受她連累的人,更是永無回去的可能。
無蕭盯她,半信半疑,&ldo;真的?&rdo;
堇色看著情緒不甚穩定的少年,柔下聲音,竭力安撫他,&ldo;我沒事的,你放心。&rdo;
無蕭看她的目光這般妥帖、安寧,又想起她絕妙的醫術,終於,也慢慢地沉下心來。
他漸漸被熨平了內心,鬆開了她的肩膀。
沉默半晌,他想了想,又換上了那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小心翼翼詢問道,&ldo;你渴不渴?&rdo;
堇色想要婉拒,少年瞬間便把一碗盛滿水的玉碗遞到她的唇邊。&ldo;你剛才都吐血了,喝點水吧。&rdo;
堇色被他這閃電般的速度晃了晃神。見他執著地端著碗,目光灼灼,她升起一股暖意,終是不忍推拒,順著他飲了幾口。
&ldo;今晚我守著你。&rdo;看著女子柔順的模樣,無蕭突然道。
堇色一道驚異劃過,連忙制止,&ldo;我已經無事了。&rdo;
&ldo;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rdo;
堇色一怔,又想起方才的噩夢,置身冰與火的交界中,一時溺入寒冷海水,一時又烈火焚燒,全身猶如刀尖火海上走了一遍,渾渾噩噩不知生死。
連太陽都是冷的,她墜落在深海中,刺骨的海水包圍著她,水面被凝結成無形的冰塊,越靠近水面越觸不可及,看得見的天空與她是最遙遠的距離,恍惚間,水面一道一道碎裂開,粼粼湖水開始蕩漾,刺眼的光芒照耀進來,水面上的人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是暖的,背著光源,她亦聽清了他的聲音‐‐
我帶你走。
第9章
寢室裡,深長的燈火隱隱現出女子曼妙的身形,懸掛在竹屋簷上的燈籠一墜一墜,搖曳在夜風裡,像一株微弱的希冀。
一碟澡豆,一方木槿,一雙軟鞋,一條手巾。李嬤嬤將用品一置規整完畢,出門傾倒浴桶時,就看見一抹頎長身影曲起單膝倚坐在門前柱廊上,像是一抹融入夜色中的濃墨。
李嬤嬤心中腹誹,心想小子還知道點分寸,如此便是最好,萬一公主再有個什麼好歹,他便也能有個照應。期間茱萸為他送去被裘竹蓆,被少年一一拒了。如今看他就這樣獨身倚在欄杆上,月夜為被,竹地為席,倒也算個漢子。
坐在窗臺上的剪影靜默嫻靜,無聲地映在無蕭幽深的眼瞳裡,似在專注地執卷讀書,直到燈火如豆,女子才堪堪起身,過了許久室內燭臺熄滅,一切歸於黑暗。
無蕭幽深的眼眸亮在黑夜裡,一個起身,人已凌出百丈之外。
他長身立在一方峭壁之上,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夜色濃重而又寂靜,屏息了許久,一隻茅隼自天際最深處撲稜稜飛來,直至坐在無蕭肩上。將一卷信條綁於茅隼腿上,他親暱地拍了拍茅隼,茅隼輕鳴了一聲,展翅再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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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風波之後,李嬤嬤對離谷的事愈加上心,待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必須要儘快回到宮裡,到時候憑著皇宮的權利和手腕,想要祛除便不是難事。
&ldo;怎麼樣?可來訊息了?&rdo;
守了這麼多年,宮中的信鴿沒見一隻,這似乎成了永遠的印象,侍衛們再一次地搖搖頭,李嬤嬤得了閉門羹,再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