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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溪微微側了側頭,小聲安慰道:「別怕,無礙。」
兩人說話間,對面的秦斂已經走到了溫溪近前,他抬手作揖朝溫溪行禮,「太后萬安。」
溫溪清了清嗓子,做了個免禮的手勢,「秦大人毋須多禮。」
秦斂依言直起身,這時卻是低垂了眼瞼不再與溫溪對視,沉默不發言,似乎是在等溫溪先開口說些什麼。
溫溪覺得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眼睛亂瞟,然後無意間瞟到了秦斂身後那個彎腰垂頭的引路內監身上,瞧著有點眼熟,這小內監好像是她兒子宮裡的人。
於是她隨口找了個話題,「咳……那個秦大人何時回的,哀家昨日傍晚收到陛下的來信,說今日回,算時辰也便是這時候入城,秦大人這是還沒來得及回府便被陛下喊來了宮裡嗎?」
秦斂微微垂首,聲線沉而緩,「是,回京路上陛下一直在與臣探討一些政事學問,陛下求學若渴,便是回了城也不想被中斷,勢要一探到底,回宮後便在書房多留了臣片刻,想必再過多時便會去您那請安,太后若焦急掛心陛下,可先遣人去問問。」
學問?
溫溪心中一動,看向秦斂的目光頓時熱絡了不少,就像一個初中生家長看到自己班裡兒子來了個省級優秀特級教師一樣,忙沖秦斂擺擺手,「不不不,我不急,既是在忙功課,那邊讓他先忙吧,哀家不急……呵呵,不急……」
說完這些以後,溫溪便想不出來該怎樣繼續聊下去了,在腦中努力構思、組織語言還如何引出她想要說的話。
而秦斂似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垂眸靜靜地等在那裡。
溫溪撓了撓額頭,「奧對了,之前哀家寫給陛下的密信,想必也給秦大人看過了吧,這來去一路,秦大人可有遇到什麻煩?」
聽溫溪提到了那密信,秦斂垂眸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微微一動,而後又是拱手朝溫溪行了一禮,「多謝太后多有回護,一路來臣並無任何麻煩,陛下也安然無恙。」
「哦哦,這樣啊……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溫溪感覺自己的尷尬到要腳趾摳地了。
她和秦斂從前的接觸並不多,說過幾回話用五個手指就能數過來,如今這般情景,她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且秦斂這人氣場又不是一般的足,長得好看卻天生一股「生人勿近,近者必死」氣勢,往那兒一站,氣勢凜然,她這個當太后的都能覺得心底一陣縮縮,也難怪朝中那麼多人都怕他怕得要死。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秦斂還是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既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不要離開的意思,那恭順的模樣,似乎是打算一切聽從溫溪的吩咐。
溫溪內裡抓心撓肝的,她這些時日一直在考慮讓秦斂給兒子做老師的事,剛剛秦斂還說兒子一回來就拉他去宮裡問政事學問,她糾結到底是該現下抓住時機說了,還是日後再另尋機會說……
正想著,衣袖被人輕輕拽了一下,她望過去,就見翠谷正無甚地用口型提醒走神的她,又閃躲著不斷瞟想一旁的秦斂,手指還緊緊拽著她的衣袖,「娘娘……」
得!不知她一個怕怕,她的侍女也像她。
不過被翠谷這麼一提醒,溫溪望過去,才發現大抵是她糾結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了,原先一直恭敬垂眸的秦斂都抬眼在看她了,眸色幽深如不見底的寒潭,直直地對上了溫溪尚有些發愣的目光。
還沒等溫溪反應過來,秦斂便先開口了,「娘娘是否是有事同臣吩咐?臣但憑吩咐。」
這麼一說,溫溪便也覺得什麼好糾結的了,比較給兒子秦老師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於是她只是稍稍由於了一瞬後,便抬頭望向秦斂彎唇笑了笑,「如此,那……哀家便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