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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車門開啟,秋風便吹得冷陽咳嗽不止,護工剛好拿著他蓋腿的毯子,連忙舉起毯子試圖給他遮風,完全是徒勞。
風吹的冷陽喘不過氣來,癱瘓又使他肺部功能比普通人差很多,無法大力呼吸,低喘許久,只剩努力導氣兒的喘息聲。
看冷陽手按在胸口,側頭喘的不停,身子幾乎要歪倒下去,護工對今天來按摩,真的心裡頗有微詞。「我抱您上去吧,您今天太累了,手上沒力氣。」
冷陽被背上樓,需要他自己雙手摟住護工的肩膀來維持身體平衡,現在,坐都坐不住的人,還沒下車已經咳的睫毛沾染了水汽,左手虛弱垂在身側沒辦法維持自身平衡,怎麼可能還有力氣抓牢護工的肩膀?
「沒事,我可以。」如果可以,他想自己走上去,而不是在大門口這樣被人圍觀,但只能是做夢罷了。
護工不再多嘴,看冷陽勉強抬起左手,上前握住他胳膊,再撈起他自己努力挪動的雙腿,托住他腰背,慢慢把冷陽朝車座外挪了出來,小心把他還不及胳膊粗的雙腿搭在車外,護工看他自己扶穩了身子,才轉過身,在他腳邊蹲下來。
等到冷陽右手努力勾住了護工的肩膀,左手已經脫力抬不起來了,另一位護工只好抓住他左手臂,給拉到揹他的護工肩上,他虛弱無力的手臂終於勉強攀住了揹他之人的肩頭。
兩位護工,一位背一位在身後保護,冷陽雙手努力抓牢,挺不直的腰貼在揹他的人背上,終於被背上了二樓專屬的按摩診室。
雅室不大,但裝修、傢俱、陳設皆是上乘,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門口整理衣服準備穿鞋,看到冷陽來,他讓開一條路又退了回去。
「冷陽,你來晚了。」
這間專屬診室屬於兩個人,對著冷陽說話的這位,正是另外一位主人宋奕然。
「奕然,」被護工摟住腰小心放在按摩床上,顧不得衣衫不整、腳背已經翻倒在床上,冷陽右手撐著床,努力抬下巴朝宋奕然看過去,盡力提高聲音跟他打招呼,「最近事情多,被耽誤了一會兒,你已經做完了?」
「做完了,你是在忙大劇院工程的事吧?什麼時候把投標書送來?只等你了。」雖然語氣直接,但宋奕然看冷陽的目光特別和善,說話也十分隨意。
「現在給你,可以麼?」有些喘不上來氣,冷陽講話沒什麼氣勢,實在不像在談五個億的大工程投標。
長身玉立、斯文內斂的宋奕然書生氣十足,誰能想到幾個億的工程,總負責人正是他。
「剛剛好,明天正式開標,你記得派人來取。」
「謝謝奕然。」
「跟我不用客氣。」
年紀輕輕的官二代沒有手攬大權的架子,病弱多思的富二代也沒有諂媚討好的商人嘴臉,冷陽和宋奕然兩年前初次相識在中醫館,一見如故,成為了莫逆之交。
哮喘並未治癒,甚至還有越來越敏感頻繁發作的趨勢,不願意出門的人,次次如此興師動眾來按摩,而且,冷陽還堅持做了幾年,其中緣由正是在這位同病相連的宋奕然身上。
沒人知道宋奕然和冷陽的關係。
冷家在商業、政治各種關係中越來越如魚得水,的確依靠到了他和宋奕然之間,在中醫館裡喝茶、談天、吃便當的純粹友情;更多人依舊認為被推到前臺來殘疾的冷陽只是個擺設,冷家發展一帆風順依靠的還是冷陽父親的商業影響力。
關於a市大劇院專案,霍家在市中心專案地址不遠的商業大樓內,組織成立了指揮中心和辦公室,第一次召開會議,發布了冷家全權代理工程總施工的好訊息,在他們內部,相當於投資、經營、管理、承建,全部是自己人。
「別的承包商是拿不到的,冷家的資質可都是一頂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