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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伊的記憶裡,冷陽是可以走路的。
她剛來霍家不久,便從哥哥嘴裡熟知了冷陽的名字,多次看到他跟哥哥在一起聊天、看書。那時候,在上大學的冷陽,看起來也是身形過分瘦弱,尤其腳踝,比她一個小女生還要細,但哥哥扶著他,還是可以下輪椅,挪動幾步去沙發或椅子上坐的,使用的輪椅也比較輕便。
哥哥帶她玩的時候,冷陽會安靜坐在一邊看,有一次下棋,她連續輸了好幾局,不開心的哭鼻子了。冷陽立刻劃著名輪椅過來,給她擦眼淚,哄完了,還趴在她耳邊簡單指點了幾句,她便贏了和哥哥的對局。所以,冷陽不但是溫柔的好哥哥,還是頂聰明的人。
這幾年,霍星伊高中課業繁重,芭蕾專業訓練、排舞尤為緊迫,長時間寄宿,直到高考結束後她更加忙於錄取、各種集訓和舞蹈專業考試,上了大學才安定下來,她已經很久沒看到冷陽了。
記得哥哥說過,冷陽是因為生病,後來病重了漸漸不能行走才坐輪椅的,如今他還能走路麼?面對似乎更加輕減的本人,霍星伊不好意思問出口。
「如果你不跳舞,那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了。」
同樣是誇讚安慰的話語,冷陽說出來,調子低低柔柔的,在霍星伊這裡,格外有說服力。
「冷陽哥哥你真好。」一掃剛才傅明遠帶來的不愉快,霍星伊真心被鬨笑,主動彎腰去抱冷陽。
從八九歲認識冷陽開始,霍星伊一直覺得他是溫柔完美,沒有攻擊性的。人又聰明又好,長得好看,個性溫柔,聲音不急不緩又動聽,哪怕是坐在輪椅裡,冷陽也是令人舒服,想不斷欣賞他的存在,是最讓她願意親近的人。
身體情況限制,冷陽的左手沒什麼力氣更抬不高,面對撲進懷裡的佳人,他沒辦法雙手用力抱她,連忙右手努力舉高起來,小心的摟摟她、拍拍她。
「不哭了,哥哥陪你,再哭眼睛會腫嘍。」他左手虛虛握住一塊卡其色的手絹,緩慢遞到她眼前。
他還和她印象中一樣,總是穿的素雅考究,軟軟的頭髮又垂又順,清透鏡片後是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亮亮的彷彿裡面有星辰。見慣了學舞蹈藝術善於表達的男孩子,霍星伊還是覺得溫柔儒雅的冷陽更加隱忍而有內涵。其實,他只憑精緻細長的雙眼皮和亮晶晶還眼尾上挑的眸子,已足夠勾人魂魄,何況他睫毛還又長又密,彷彿小扇子,鼻子高挺立體,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帥哥。
也許是這臺輪椅太過寬大笨重,霍星伊覺得深陷其中的冷陽比她印象中五官輪廓更深、雙肩單薄,臉色也太白了,沒有精氣神的樣子,比如他伸過來的這隻手,手掌顏色雪緞般白,玻璃牆外光線照進來,面板幾乎是透明的。
早已破涕為笑卻不記得擦乾眼淚,霍星伊笑問一身淺色薄西裝的冷陽,「哥哥,這是你上衣口袋裡的絲巾吧?」
「是。」
「會弄髒的,你幫我拿一張紙巾啊。」
雖是夏天,可室內空調溫度太低,冷陽不但長袖長褲,還在腿上蓋了一條薄毯,他微笑搖搖頭,堅持舉著自己的手絹,「紙巾粗糙,對你面板不好。」
這樣貼心的話,她不可能再拒絕。
一邊擦淚痕,霍星伊一邊吐槽自己親哥哥,「我哥哥他,太討厭了。」
慢慢收回手,他目光始終凝視她的眼睛,淡淡丟擲一句幫助好友維持兄妹情意的話,「他也是好心。」
「要不要去我家看看?」看她整理好,冷陽輕輕一句話,便把好友的妹妹帶回了家。
乖乖跟著他輪椅出了餐廳,霍星伊看到等在車子旁的司機和護工立刻朝冷陽迎過來。
給她問過好之後,司機給開啟車門,護工則抱起冷陽將他安穩轉移上了車。
冷陽被抱起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