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藍衣公子(第1/1 頁)
“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跑出葛虞的小院,魘從暗處現身。
“我能怎麼想?這個懷月公子看來是個很不簡單的人,他還是大夏人,可我一點也不知道。對他一無所知,對這件事情也就無從分析。不過這些個商人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塞滿了銅錢生鏽了,自個兒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裡,還敢大言不慚。”和魘說話,謝琅不再沒個正形。
其實謝琅嘴上老愛扯些胡說八道也是她的天性,不全然是是做給外人的偽裝。可面對魘,她幾乎從不說這樣的玩笑話,一則是面對魘那麼一張撲克臉,很難生出什麼玩笑的心思,二則是魘護衛她十幾年如一日,為她擋過無數的生死劫,她願意給他這樣一份尊重。
“不過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懷月公子目的不明,不過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意。越西臨也要當心,他的力量不是走不出這裡,這是不想過於的暴露自己,與懷月公子兩敗俱傷罷了。真有走脫的機會,他恐怕不會顧及我們。”謝琅沉吟。
“無論如何,魘都會護送姑娘平安出去的”
謝琅看著自己的侍衛,他跟著她十幾年,母皇剛把他送來的時候他自己也沒有多大,可已經能抱著刀兇狠的像一個小狼崽子一樣出去殺人了。這麼多年來,她眼看著他經歷生死還有殘酷的暗衛訓練,變得越來越沉默不外露,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暗中的影子一樣,沒有思想沒有情感,永遠追隨主人的腳步。可謝琅知道他不是,她沒有忘記魘小時候那雙像火燃燒的眼睛,如果只是懂得聽從命令的傀儡,魘絕不會有強過普通暗衛那麼多的身手。
可是屬於他自己的那一部分被他深深地藏起來了,謝琅作為他效忠的主人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可她無法命令他坦白全部的自己。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又有什麼樣的過往呢?謝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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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飯,謝琅拿過一卷書冊,作為飯後的休閒,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越西臨大方地把整個西廂房都分給了她,一時間倒是很是清淨。
忽然耳邊一陣簫聲傳來,清揚悠悅,徘徊悱惻,謝琅捧著書卷,一時間竟是聽得痴了。她站起身在,決定出去走一走。
懷月公子想必是個很有品味的人,整個別院的佈置都很有講究,如果不心生忐忑其實很容易接收到這種美。謝琅跟隨簫聲的指引走到一個湖邊,正是夕陽西落的時候,巨大的金黃色圓球降落在湖水鋪就的水幕上,為整個湖泊都渡上了一層流動的黃金。
謝琅站在湖邊綠柳巨大的樹蔭下,如玉的臉龐也被映照出一層金黃的色彩,使她也生動起來。
藍衣的公子臨水而立,風吹起他如墨的長髮,藍色的長袍迎風獵獵飛舞。玉簫在他唇間奏出絕美的音符,此情此景,可堪入畫。
謝琅靜靜地站在樹下,沒有去打擾他。
一曲畢,餘音猶在,過得許久,謝琅的掌聲才流淌出來,“《廣陵散》本是琴曲,由公子吹奏出來竟是天衣無縫,令人驚歎。”
藍衣公子這才回過頭來,他記得她,方才宴席之上,一雙明鏡般的眼睛。他遙敬杯酒,她舉杯回敬,氣質瀟灑,姿態風流,如今看來的確是風雅之人。
“只是《廣陵散》相傳是前朝名士所作,他不願出仕為官,被皇帝下旨誅殺。刑場之上,他最後彈奏的正是這曲《廣陵散》。”刑場之上,正襟危坐,左邊是殺氣騰騰的劊子手,右邊是血淋淋的斷頭鍘,邢臺之下兩千太學生失聲痛哭,邢臺之上即將赴死的名士卻只是淡淡的討要了一把琴,奏了一首曲。然後一刀斬下,斬斷千古風流。本以為已是千古絕響,今日卻在藍衣公子手中完美重現。
謝琅很:()國主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