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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過茶杯毫無形象一飲而盡,在易宸璟開口詢問前,白綺歌主動把白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敘述一遍,那雙細水長眸隨著她的敘述愈發深沉。
“豢養男寵算不上奇聞,許多皇子在娶妻納妾前都會接受男寵教習房術,有的便留在了身邊。那個蘇瑾琰是當年異國作為倡伶供奉而來,因著姿容絕美、嗓音清亮被賜予正當龍誕日的五皇兄解悶,待到納戚氏為妾後就成了門客,真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兩人居然還有床笫之歡,無怪乎宮女太監之間會有那般不堪入耳的傳言。”
易宸璟對易宸暄懷有敵意,說起話來自然是直言不諱,可這些話落入白綺歌耳內字字如刀,割得心口生疼。
蘇瑾琰是易宸暄心腹這點不難看出,她也從未加以懷疑,直到戚夫人親口證實流言屬實,原本偏向於易宸暄那邊的感情瞬間傾塌。
“我說過他不可能真心待你,現在相信了?”見白綺歌一幅落魄模樣,易宸璟無名火四起,莫名又覺得有些快意,“雖然我回到遙國只有三年,對他的認識絕不遜於其他皇子,所有人看他都是溫文爾雅不爭不搶,一派風流不知傾倒多少人物,我卻看得清,他是所有皇子中隱藏最深的一個——若是沒有我,如今處心積慮扳倒太子的人將會是他,最受父皇青睞的五皇子,連你都不肯懷疑的人。”
“隱藏最深的不是你嗎?韜光養晦,隱忍不發,連女人都要利用。”白綺歌反唇相譏,不甘示弱。
她的心已經夠難受了,是不是易宸璟非要把那道傷口擴大、把她整顆心都撕裂才肯罷休?就因為她一直不願猜忌易宸暄城府之深所以才落得如今下場,現在好了,唯一待她溫柔的人也被證實是場騙局,一夕之間,所託虛無。
很開心、很高興看到她被愚弄,冷眼旁觀她的狼狽當做娛樂,是嗎?易宸璟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懂,不會懂她的身不由己,不會懂她的無可奈何。
如果他能像易宸暄那樣從一開始就給她平等地位,哪怕只是丟棄對她無數次殘忍折磨,那麼也許她相信的人就不會是心機深沉的五皇子,而是他。
白綺歌自嘲苦笑,一切都不可挽回、誤解深植心中再難改變的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她對易宸暄割捨不開的並非傾心愛慕,那份感情只不過是黑暗中對一縷光明的嚮往,寒夜裡對一絲溫暖的期盼,說白了,安全感而已。
風口浪尖,暴風驟雨,再堅強的人也無法抗拒來自避風港灣的誘惑,偏偏這種感覺易宸璟給不了,他只會一次次撕碎,一次次將她踢入刀山火海痛苦不堪。
頹然氣息令易宸璟意識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說出最傷人的話。他並非故意觸及白綺歌痛處,只是看她因為易宸暄失落黯然便覺得怒火中燒,明明早就告訴她遠離那個人,為什麼她寧願相信易宸暄的鬼話也不肯相信他?
固執扭頭,易宸璟不願去看那張被他毀掉的面龐,否則,他會忍不住去猜測白綺歌不信任他的原因。
說不上幾句話就吵似乎成了兩個人無法逆轉的規律,白綺歌習慣了也淡然了,長出口氣收斂情緒,胸口起伏帶動雙肩,肩膀驀地傳來劇痛。
“怎麼了?”儘管動作不大,易宸璟還是發現她皺著眉按住左肩的細微舉動。
白綺歌餘怒未消,不冷不熱轉向一旁:“沒什麼,死不了。”
倔得跟頭牛似的,疼死她也不會說。易宸璟不由分說拉開白綺歌按在肩上的手,細長手指利落挑開對襟衣領:“讓我看看。”
“要不要臉,有傷我自己會處理,關你什麼事?”用力拍開不老實手指,白綺歌狠狠一瞪,敏感地躲到床榻一側。對易宸璟的碰觸有陰影這是實情,無關堅強或是勇敢,雖然不像從前那樣驚恐卻還是難以坦然接受,畢竟兩個人的關係只是互相利用而非真正的夫妻。
然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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