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卿野,卿野?!(第1/3 頁)
“徐師兄,你說,這位進了幻生境還有活路嗎?”一娃娃臉模樣的弟子躬身作揖,低聲詢問道。
“呵,幻生境內明明滅滅,真亦是幻,幻亦是真,哪怕是修為再高的仙尊,去那兒走一遭也免不了一番造化,何況是卿野這個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混子,怕是直接迷了心智永葬於離影泉再也走不出!”
“啊,那也怪可憐的......”
“休要胡言!這卿野不知廉恥,意欲謀害臨珩仙君,此番境地皆是他咎由自取!”
為首的徐鑄雙眉直豎,猛一拂袖,怒視一側的小弟子,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白玉鑄就的牢籠纖塵不染,鎖鏈扣住籠中人白皙如雪的皓腕與腳踝,一頭青絲沒了發冠的約束傾瀉如瀑,髮絲擦過臉頰,微微遮住了眼前人的模樣,白色的弟子袍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大,身量頎長而清瘦,莫名讓人想到清晨沾染著露水的白玉蘭。
徐鑄快步上前,看著眼前昏睡的卿野,眼神滿是鄙夷,冷聲嘲諷:“不久你便能長眠,何必急於一時,倒不如珍惜這時日好生醒醒懺悔自己的罪過!”
聞聲,鎖鏈裡的白玉蘭眼皮微微有所顫動,似是好一番掙扎,才終於睜開了雙眼。
白衣少年緩緩抬起頭,碎髮往後落去,露出了好看的臉。
長眉秀目,細梁薄唇,如同大家用工筆細細描摹的畫中仙。他面色有些蒼白,難掩倦容,似是同瓷娃娃一般易碎,那本就如羊脂玉一般冷白細膩的臉此刻看上去彷彿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樣冰肌玉骨的病弱美人,怎麼看,也同徐鑄口中的不知廉恥的混子掛不上鉤。
卿野剛費力睜開眼,呆愣愣地看了看四周,又將雙眼閉上,徒留徐鑄等人一頭霧水。
“靠,我不是已經沒了嗎?這怎麼看也不是黃泉路啊......”躲在清冷殼子裡的另一個卿野正一臉懵逼,搞不清狀況的他選擇掩耳盜鈴,先閉上眼待機一會兒逃離現狀。
這短短几十秒,卿野硬是把自己二十六年人生從頭到尾回顧了個遍,除了覺得平淡無趣就是平淡無趣。
自己雖沒為人類做出什麼轟轟烈烈的貢獻,但絕對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勤勤懇懇上學、踏踏實實打工,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從未偏航。
這遭好不容易混到主管位置,正拼死拼活趕新官上任的第一單,凌晨四點半,海棠花與他皆未眠,誰曾想這麼一不小心人生就在濃郁的冰美式中完結了。
不過卿野無父無母無愛人,此刻回想死亡,他依舊沒有絲毫的恐懼,平淡地就如同一個人在六點的彎巷中吃著已經吃了無數次的豆漿油條,鹹淡都不帶變的。
本以為死亡是再也不用朝五晚九的幸福終點站,卻沒想到死了也不安寧,眼前的另類景象卻衝擊著卿野已經自動退休的大腦。
“卿野!你還以為你是曾經那個泉凌峰的小君子嗎!現下可無人再護你這個浪蕩子!你家師尊許是也對你失望透頂了吧!”
徐鑄負手而立,揚起下巴,眉頭抬得老高,唾沫星子滿天飛。
“也對,好心將你撿回來栽培,結果卻是個毫無靈慧的廢柴,讓泉凌峰丟盡了臉面,如今毓梧仙尊閉關五百載也是正正好省個清淨,若是讓他知曉自己的小弟子竟色膽包天,使些齷齪手段垂涎臨珩仙君,怕是氣得嘔出一口血!”
什麼鬼?撞名了?什麼仙尊仙君?聽起來咋有那麼一絲絲耳熟?
還未等卿野琢磨,他便控制不住的發抖,心臟悶痛,不屬於卿野的記憶此刻像是終於捱過了延遲,於是如火山爆發近乎不講道理一般,一股腦地全湧上來。
蒼雲宗,毓梧仙尊,臨珩仙君......
卿野此刻就感覺天雷滾滾,整個人被劈得外焦裡嫩,很不想面對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