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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盤的邊緣,指頭被擠壓地青白、緋紅涇渭分明。凌骨說不認識他,親兄弟,他說不認識!
凌骨是在羞辱他,凌昭文瘋狂的恨意找準了目標似的,飛快地就纏住了這個想法,然後把它在凌昭文的心裡紮了根,再無法拔除。
可凌昭文卻從沒想過,他憑什麼要求凌骨給他好臉色?他又憑什麼讓凌骨溫柔以待?如果換位思考,他是坐在白禹身邊的那個,那凌骨恐怕早就被他碾死在角落裡了。
凌骨跟白禹完全無視了凌昭文,給朏朏包紮好後,幾人就離開太院,回帥府了。
倒是伯顏,走之前回頭看了凌昭文一眼,那刀子一樣的眼神,讓凌昭文瑟縮了一下,慌亂低下頭,不敢再看凌骨離去的背影。
“呵,有點意思。”等到人走沒影了,凌昭文才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凌昭文扭頭一看,忍不住狠狠皺眉——是隻狂獸。
黑暗日的時候,凌昭文雖然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但是這不妨礙他對狂獸的厭惡和敵意。所以在三年前,他知道凌骨被“狂獸”落種後,就對凌骨各種諷刺,精神虐待。他並沒覺得自己惡毒,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在清理汙穢罷了。
獸嵐彷彿沒有看到凌昭文眼裡的敵意似的,他側了側頭,輕微的動作,卻因為腦袋上兩隻巨大的角而變得明顯。凌昭文立刻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跳開了一步。
“呵。”獸嵐輕笑一聲,眼中帶上了一點輕蔑之色:“你就是統帥夫人的親弟弟?你人長得比統帥夫人好看,也比他年輕,真奇怪,統帥為什麼不選你呢?”
凌昭文一愣,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這簡單兩句話,立刻把凌昭文的虛榮心引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如果,白禹選擇了他的話……
這種假設好比現世“如果我中了五百萬”,美好得讓人嚮往,且當事人還覺得自己真有可能成為幸運兒。
獸嵐見他模樣,笑容更加和藹:“可是看你剛才的舉動,別說白禹,我都看不上你。”
凌昭文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還來不及做出自己的還擊,就聽獸嵐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跟統帥夫人之間的恩怨,但你們好歹是親兄弟,他現在又是準統帥夫人。於公於私,你都不該對他這種態度。這讓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
獸嵐想了半天沒想出個合適的詞,最後無奈攤攤手:“你懂的。”
凌昭文臉都青了。
“我要是你,就該反省自己——不論你有沒有錯。”獸嵐轉過身,看著凌昭文,居高臨下,但笑容溫和,就像教育小輩的鄰家大哥:“現在統帥夫人的身份不同以往,你得學會尊重他,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人面上你都不能給別人留把柄。你還小,年紀小就是你的武器。當你開始示弱,神都會原諒你的錯誤。”
凌昭文這下真的愣住了,他聽進去了獸嵐的話,但卻懵懵懂懂,他知道里面有很重要的資訊,可是卻有些不太能理出來——他傲慢慣了,尊重別人是個什麼意思?特別那個他要尊重的物件還是凌骨的時候。
“好好想想我對你說的話吧,如果你以後還想過上風光日子的話。”獸嵐拍了拍凌昭文的肩,凌昭文都忘記了躲開。
“對了,我帶來的那個人,告訴醫師,不用給他用藥了。”獸嵐說完後,對凌昭文眨了眨眼:“蠢貨是需要教訓的。我希望你引以為戒。”
凌昭文一個激靈,抬頭看的時候,獸嵐已經沒了蹤影。
“昭文,你在發什麼呆。”這時,之前進屋的醫師又走了出來,她推了推凌昭文說道:“剛才你跟那個狂獸說什麼了?”
“啊,沒……不是,他囑咐我說不要給他帶來的那個人用藥了。”凌昭文此時還心神不定,撿了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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