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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二十出頭的人而言,四年的分別太久太久了。
易軒反覆回想那段與蘇景有關的過往,試圖理清楚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卻好像被時光隔斷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也無法透徹地理解當初的自己。
他只是淺淺地代入了一下,心就疼起來,彌補不了,也沒資格說什麼抱歉,他掐滅了煙,收回心思思考著該怎麼解決眼前的麻煩。
黎縵一開始只看到了易軒臉上的傷,這會安靜下來,她才發現他脖頸上有明顯的咬痕。
「那男的跟人打架上嘴?」她難以理解地問。
「什麼亂七八糟的,」易軒煩躁地扒拉了下頭髮,「蘇景咬的。」
「……」黎縵張大了眼睛,沒再說話。
易軒感覺到氣氛變得怪異,看了眼她的表情,愈加煩躁地解釋,「酒品不好,不認人,亂踢亂咬折騰了大半夜。」
「哦。」黎縵堪堪消化了下,再次跟易軒強調,「他有男朋友了易軒。」
易軒喉結動了動,啞聲說,「可是那男的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黎縵被他幼稚的語氣惹得笑了下。
「你脾氣也沒有很好哦易同學,」黎縵玩味地眯了眯眼,「你好像對他男朋友意見很大哎?」
易軒搖頭,「我只是覺得那傢伙不適合他。」
「那你覺得哪樣的適合他?」黎縵盯著他問。
易軒淺琢磨了下,又開始煩躁上來,沒有回答。
「溫柔哥哥?暖心大叔?狼狗弟弟?」黎縵很會戳人心地幫他把淺淡的人設具象化,「或者是能跟他說笑打鬧也能抱著他擁吻撒嬌的同齡人?」
易軒磕出一支煙續上了火。
風掃過來撩亂他的額發,易軒垂下了眼睫毛,壓下了眼裡的疲倦。
黎縵望著男孩子一剎那間落寞下去的側顏,心間若隱若現的酸澀漸漸明晰起來。
「軒兒,你有點……」她撇開眼沉默了半晌,最終只說,「我晚點還有事,不陪你在這等了。出來讓他跟我聯絡。」
她是富家千金,有自己的自尊和傲慢,不至於表現得像個怨婦,更不會強求誰的心意。
來的時候局裡讓簽字,擔保人一般要求與鬧事者具備親屬關係,黎縵半推半就地把她和易軒的關係往前越了一級,寫下「未婚妻」幾個字的時候心裡還隱著羞澀的甜意。
此刻她立在易軒身邊,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易軒的心思全飄在外面,落在別的人身上。
除了哥哥,易軒對誰好像都差不多,黎縵不是察覺不到他的冷淡,可從前沒人做對比,她總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這些話她也只能說到這裡了。
再深,她無法安撫自己被傷透了的心。
易軒並沒有感知到女孩落寞的情緒,還沉在自己的心事裡,不經意地「嗯」了聲。
黎縵收斂起不被在乎的酸楚,自暴自棄地玩笑道,「想什麼呢,渣男。」
易軒又是輕笑,好像自己也預設了,淡淡「哦」了聲,「想我從前怎麼沒發覺自己渣。」
「現在也不咋樣。」黎縵嗤了聲,沒再跟他閒聊,「我回了啊。」
「嗯。」
黎縵看著他陷進記憶裡失魂落魄的樣子,暗暗地嘆了口氣。
你完了易軒……
你也沒戲了,黎縵。
「滾!」她推易軒,「你惹得事你自己扛,別連累我弟。他要在你面前還能被那渣渣欺負了,我不找渣男麻煩,直接上腳踹你。」
黎縵和易軒離開了警廳。
蘇景耷著眼皮看著被帶上的門,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作為家屬來做擔保,是訂婚了還是已經結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