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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從於府出來,已是恍如隔世。
於鞍告訴他們,他會獨自到四十里外的天宇廟日日為她們母子祈福,而於夫人則留在於府,洗刷罪孽。
看著他們將李貴安帶走,於鞍便將府內最好的馬車贈予他們代步。
沈子音看著已經清醒的李貴安,輕輕開口:「帶我們去你家一趟吧,我想,你妹妹也想回去。」
李貴安猛的抬頭看著他,他妹妹不是留在於家祠堂了麼?
沈子音看著他震驚的目光,緩緩從竹箱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青玉酒壺,上面貼了符紙封口。
「她想回家,想再見見你。」
李貴安眉心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將臉側過去不讓沈子音看到,好一會兒後,李貴安抬腿上了馬車。
他執起馬鞭,回頭沙啞的說道:「沈道長,請。」
待兩人坐進車廂,李貴安一揚鞭子,朝著他兩年未歸的家奔去。
越近越覺得滿心酸苦。
白玉看著沈子音手裡的青玉酒壺,詫異的揚了揚眉:「你把什麼留在於家了?」
「只是兩個普通的紅燈籠罷了。」沈子音輕輕的撫弄著酒壺,像是在安慰裡面的人一樣。
第11章 第 11 章
白玉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小道士,半晌無言。
「白公子,你覺得我太殘忍了嗎?」沈子音抬起頭看著白玉,「明明我已經答應了給他們留個法子。」
白玉靜靜的看著眼裡彷彿盛滿了碎冰的沈子音,聽著他發洩著礙於身份不能說出的憤懣。
「她如何殘忍,才能將成型的胎兒取出,她如何殘忍,才能無視即將為人母親的苦苦哀求,她如何殘忍,才能將那孩子混著禁術吞下!她們還在黃泉受苦,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踏入輪迴!」
「如今是我也沒有法子,就算是有,我也絕不會告訴他們!焚香祈福,那罪禍是誰帶來的?燃盡天下燭香,也抵不得他們半分罪孽!」
白玉看著緊緊捏著拳頭,顯然已經氣急的沈子音,低聲問道:「你覺得是妖就該除去,是人就能被救贖嗎?」
「不論是人是妖,都有善惡,我會救那些本該得救的,無關身份。」
白玉的嘴角緩緩勾起,嘆道:「這樣就很好。」
沈子音半晌才緩過勁兒來,他有些難堪的抬手擦了擦眼角。
想到剛剛說出的話,只覺得難為情,這麼多年的修行是白修了嗎?他暗暗罵到,怎麼隨便一激,便又不過腦子了?
白玉看著正眼角微紅,暗自懊惱的沈子音,不由得心頭一陣癢癢。道行已是幾千年的鬼王可不知道趁人之危乃是小人行徑,臉皮這種東西更是早就可有可無。
「都說道士是面冷心冷,怎的到了沈道長這裡便如此柔情萬丈了呢?」
沈子音看著靠在車壁上正笑吟吟看著他的白玉,心裡更是羞躁。平時他獨行慣了,有什麼事也是自己一人,不曾想今日自己一時沒收住情緒,竟被這頑劣之人看了個精光。
他大嘆一聲,日後怕是要被他時時調笑了。
「師父就是覺得我心性不穩,才讓我一人修行的,他若是知道我現在還是這樣,怕會氣的關我禁閉。」沈子音自暴自棄的說道。
這還是白玉第一次聽到沈子音提起那個老傢伙,登時來了興趣。
現在不盡心盡力的抹黑他,日後還怎麼拐帶這道士回鬼域?
「如果是你師父,他會怎麼做?」
「師父的話大概會想出法子幫於鞍他們吧,師父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那紅衣夜啼呢?」
「昨天晚上就會被打散了可我下不了手,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像師父一樣了。」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