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波放大鏡(第1/2 頁)
在記憶的深處,有一段歲月如同一幅充滿波折的畫卷,緩緩展開,訴說著那些遙遠的故事。那是一個特殊的時代,一個被歷史銘記的過去。
那是一個秋後,三年級下學期的一天。溫暖的陽光傾灑在鄉間小路上,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覆蓋著大地。路邊田野裡,金黃的稻穗隨風搖曳,彷彿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沉甸甸的稻穗低垂著頭,像是在向大地感恩,又像是在向人們展示著自己的豐碩成果。
放學路上,幾個同學圍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什麼。他們的聲音如同歡快的小鳥,在空氣中迴盪。我好奇地湊過去,想一探究竟。走近一看,原來是邢莊的邢長林拿著一隻放大鏡。邢長林比我大兩歲,已有十四虛歲,而我才十二虛歲。他得意地舉著放大鏡,那模樣就像一個驕傲的將軍展示著自己的戰利品。然而,他卻不肯讓我看,這讓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我自覺無趣,又毫無辦法,便嘟囔了一句:“什麼寶 b 東西,我不看了。”就在這時,邢長林突然轉臉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一枚徽章,並大聲說道:“他說徽章是寶 b 東西。”正巧,同方向並行在路上的澤前大隊社員馬廷建聽到了這句話。他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嚴厲地問道:“是誰說的?”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急忙解釋道:“我是在說放大鏡,沒有說徽章。”可邢長林和其他幾個孩子卻異口同聲地說沒有放大鏡,只有徽章。
馬廷建立即揪著我們幾個學生返回學校,並向學校領導報告,說他聽到我說了不當言論。回到學校後,邢長林和其他幾個同學意識到如果堅持說沒有放大鏡,問題會很嚴重,於是立即改口說確實有個放大鏡,而沒有徽章。這件事也就暫時過去了,學校也不再追究。
然而,當我中午回家吃完飯再回到學校時,邢長林又主動去找老師報告,堅稱他拿著徽章給我看時,我脫口而出“寶 b 東西”。這下問題變得嚴重了。老師和學校領導找到我,讓我承認此事。我當然不會承認,因為這根本不是事實。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冤枉。學校老師們誰也不敢輕易表態如何處置,只好重新組織調查組,進行詳細核實調查。
我的心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與邢長林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陷害我呢?那委屈如同潮水一般,不斷地湧上我的心頭,讓我感到無比的痛苦。憤怒則像燃燒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熊熊燃燒。我彷彿看到自己被一團黑暗籠罩著,找不到出路。
經過一番調查,我終於明白了邢長林中飯後改口作偽證的原因。原來,這一切都源於生產隊的派性鬥爭。邢長林和邢長治是堂兄弟,邢長治當時在我們生產隊任生產隊長。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前,我母親還曾認邢長治的夫人為異姓親戚,我們也曾叫她二姨娘。但在特殊時期初期,邢長治夫婦在別人的挑唆下,加上邢甄兩莊的派系鬥爭,二姨娘竟然在邢長治的指使下,找了個機會與我們家無情地翻臉。
後來經過調解,雙方又言歸於好。可邢長治氣量極小,也沒什麼頭腦,卻滿肚子壞點子。春天的時候,父親為證明平二爺爺沒有帶槍投敵,讓他們邢莊及邢氏陷入被動難堪的境地。邢長治作為隊長,覺得很沒面子。夏季麥場失火事件,雖然我們家賠了不少錢,但他仍不滿足,因為母親既沒有坐牢,也沒有被打成壞分子游鬥。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機會。他費盡心機讓邢長林改口陷害我,想把我打造成像祁放一樣的“問題人物”,以洩他的私憤。
學校經過反覆調查、多方取證,最終沒有采信邢長林反覆無常的口供,也沒有對我採取任何譭譽或批評指責性的言辭。曹建漢老師代表校方來到我家,與我的父母共同協商處理此事。最後,本著緩和氣氛、對我成長有利的原則,建議我在家休學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