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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也義無反顧。因此,雖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把她弄哭了,但我卻沒有向她道歉的打算。而且正如老大所說,我們一直都沒發現她是廳長的眼線,是因為她的演技太好——誰知道她此刻的淚水,是否只是一種表演呢?
一路無語。在到達王村之前,我們誰也沒開口。她別過臉抹乾淚水,便沒有再看我一眼,我亦假裝專注於駕駛,沒主動跟她說話。
我倆彷彿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路人。
尷尬的沉默最讓人感到煎熬,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我就會想起小相曾教導我:「不管有多煎熬,也總會過去的。」心念至此,馬上便釋然——會過去的。
之前曾遭王達計算,這次我沒敢去招惹縣派出所那幫酒囊飯袋。單靠老大給我的資料,再到現場作實地地調查,就足以瞭解案情,用不著那幫人來添亂,反正他們也幫不了多少。因此,我直接把警車駛往王村。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這麼奇妙,越是想躲避的事情,就越是躲不過。剛把警車停在村口,還沒來得及開啟車門,就看見一名穿著民警制服、腋下夾著一大沓檔案的胖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我憨厚地笑道:「大哥是從省會過來的刑警吧?我叫文福,在縣派出所裡辦事,王志均的案子是我處理的。」
眼前的民警雖然是個胖子,但並非那種挺著「腐敗肚」的吃貨,而是頭又胖又壯的「大灰熊」。若要找一個詞語形容他的體態,在我腦海里就只有「膘肥體壯」一詞。雖然這個成語是用來形容牲畜,但我實在找不到更適合的語彙。
他不但胖壯,而且眼睛非常小,嘴唇又十分厚,給人一種憨實的感覺,跟輕佻浮誇的王達截然不同。
他眯著一雙小眼睛,笑吟吟地對我說:「我接到所長通知,說省會的刑警會過來接受這宗案子,他說之前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所以這回絕對不能再給你們添亂,一定要盡全力協助你們的調查。為了不耽誤你們的時間,我今天一早就在這裡等你們過來。」
怪不得我們剛到,他馬上就冒出來,原來早就「埋伏」在這裡。雖然我不想再招惹縣派出所,但人家盛意拳拳,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反正我對王村的情況也不算熟識,有人幫忙亦是好事。而且經過王達一事後,他們所在應該不會再給我們安排一個品行不過關的部下了。
我跟蓁蓁分別作自我介紹後,文福便立刻帶我們前往命案現場。縱使曾經來過好幾次,但鄉路曲折,若五人帶路恐怕得花上不少時間。
死者王志均的父母在城區打工,雖然經歷喪子之痛,但生活仍需繼續,老闆可不會因為工人家逢巨變,而讓他們長期休假。因此我們到達時,命案現場——一間陳舊的平房,內裡空無一人。
本以為死者家屬不在家中,這趟得白跑了,可沒想到文福竟讓帶我們繞到後門去。原來正門雖然鎖上,但後門卻開啟,彷彿早已在等候我們。
「根據死者的父親交代,後門本來是用兩塊木板和一根鋼筋堵上的。但他發現兒子出事時,木板和鋼筋就像現在這樣放在門邊。」文福帶領我們走進屋,並給我們只是放在後門兩側的木板及鋼筋。
隨後,他拿著一直夾在腋下的檔案,手忙腳亂地翻弄起來,準備給我們講解案情。雖然我們從村口走過來,只是十來分鐘的路程,但已足夠令他汗流浹背。看見他不時窘迫地擦掉滴在檔案上的汗水,我便友善地遞上紙巾,並笑道:「不用急,慢慢來。」
他憨厚地笑了笑,接過紙巾擦去臉上的汗水。可是他的汗水實在太多,擦了幾次便把紙巾擦破,還粘得一臉碎紙,弄成一個大花臉。
剛才更我爭吵過後就一直沉著臉的蓁蓁,看見他這幅模樣,先是忍不住笑起來,隨後走到他身前,溫柔地為他抹去臉上的碎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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