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8:南袁重逢之風止意難平(第1/2 頁)
南輕命人拔了齊胤的牙齒,剪了他的舌頭,跪綁在牢車之中,一如當初孤助無援的南潯一般,遊行於盛京城內。
那寫滿了他罪行的紙張,隨著齊胤的遊行之地而漫天飛舞,南輕要他生不如死,要未來幾十年如一日地跪在太尉府門前,為南家冤死的忠魂而懺悔,贖罪。
但在帝王之罪蔓延整個北齊,致使民不聊生,義軍揭竿而起前,北齊需要一個新帝來穩民心。
可這北齊王室,只剩了一個雍涼王齊懷.....
南輕盯著御書房中的那把龍椅,緩步上前,修長的手指自袖口而出,搭扶在龍椅的把手上。
她拇指無意識地摩擦在光滑的金面,沉思了許久後才抬起眸子,視線狀似無意地掃過袁洛,而後頂著齊懷憤慨的視線,端莊地坐在了那龍椅之上。
齊懷瞳孔怒睜,伸手指責,“南輕,你!”卻不想一旁的南家軍見此,隨即跪了下去,高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響亮的聲音將他的嗓音蓋過,齊懷眉頭緊鎖間,瞧見那無論他將雍涼治理得如何政通人和,都不肯誇讚自己一句的女人,也跪了下去。
他面色一僵,頹喪間突然覺得自己敗得很徹底,無論是二十年還是四十年,袁洛心中始終有一個南子君。
無人可比。
齊懷自嘲般地笑了一聲,隨即收回所有外露的情緒,目之無畏地望向南輕,他既敢為不可能之幻想而來,自也甘願承其後果。
他齊懷,輸得起。
武帝齊胤殘害忠良,景帝齊曜暴虐無政,皆有其該有的結局後,雍涼王齊懷入獄。
原武帝之妻,太尉府南輕,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大同,即為天下大同,男女無異,凡有才之人,皆可入仕為官,造福一方百姓。
然,此舉之下,唱行者幾乎少之又少,常居後宅的女子以其為恥,文人大儒皆站了出來,大罵南輕此舉有違南家先祖教誨。
各地更有起義者,揚言稱女子當政,乃天下之醜聞,不過幾處起義尚未形成大有規模,便被南家軍武力鎮壓。
南輕身著素衣,面無神情地坐在太尉府的庭院中,聽著白器的彙報。
她無意識地向火盆中扔著紙錢,視線始終未離面前的三架棺材,只問,“聞有政可願讓阿潯與其妻合葬?”
南輕上位後,沈家是朝中第一個向她投誠的,而受沈昫牽引,南家軍最終於城外的崇福寺找尋到了聞笙的屍身。
那羸弱的女子一步一叩,鮮血染浸了三千階,聽聞是想求一個與阿潯的善終。
白器聽到南輕的問話,躊躇一瞬,低聲回道,“聞相...不願。”
“他讓我轉告您說,且不提兩人本已和離,但自少主身份明於天下那一日起,兩人的姻親便是一場笑話,談何合葬。”
“笑話?”南輕手中動作一頓,側目看向南潯的那架棺材,“她們相愛,怎就是一場笑話?”
誰人規定,女子間就不能相愛了呢?
南輕眸色發深,彷彿有了執拗一般,“命人草擬詔書,即日起凡我大同百姓,皆可自願與相愛之人登記官府,不論二者性別。”
“聖上,如今...”白器下意識想出言勸阻,無論是女帝之身還是女子入仕之舉,皆已打破這千百年來人們預設的約定俗成,若再許同性通婚,怕是....
可南輕轉過頭來,淡然的口吻中透露出無畏的厭世,“那便叫他們反。”
“倘若這世間爛透了,女子即便有機會也不敢,不肯邁出那四方之地;相愛之人即便有了合法的可能,也仍不敢站在陽光下坦言自己的愛意;生來便被世間偏愛的男子,一生都無法共情女子的悲哀,那我南輕活該死於萬人踐踏之下。”
她所行,件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