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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遊判堅定地說,「我會確保他的行蹤。」
工作聊了整夜,走出警局的瞬間,遊判表現出的冷酷和鋒銳頃刻瓦解,託著麻木的身體回了家,在見到遲寄的那刻,超負荷停歇的心臟又狂亂地跳動起來。遲寄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他熱情地迎接了遊判,對他短暫的離開表示了不捨。
「你昨天沒回家,我好想你。」
「是嗎?」遊判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嘲諷地問他。
遲寄沒發現他的反常,把他拉到沙發上,興致很高地給他講述昨天自己如何在家度過了一天。
「你上次給我的菜譜app,很好用,我昨天沒有點外賣,學習了,好吃。」
「我還給自己塗藥了。」他把脖子上的紗布揭開,把傷口露給遊判看。
遊判撫摸上他的傷口,拇指輕輕地摁了上去。
「你知道我昨天去哪了嗎?」
遲寄好奇地,天真地問他:「去哪兒了?」
遊判哂笑,凝視他的眼睛,「去了金舟市。」
遲寄一愣,眼神中暴露出倉皇,他的視線飛快地朝旁邊躲避了一瞬。
這是他心虛時慣有的表現,遊判將一切看在眼裡,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恨。手上力道漸漸加重,拇指摁進了傷疤。
「我去見了古靜淵。」
遲寄頓時瞪大雙眼,白著臉僵住了。
作者有話說:
有隱情的哦
第28章 是個教唆犯
「怎麼,聽見老熟人,怎麼是這個反應?」遊判譏諷地盯著他看。
他看到遲寄眼裡隱約出現的倉皇,這種神態他太熟悉了,那是每個犯人在罪行被揭穿時所暴露的恐懼。
「你為什麼會去見他?」
「不願意讓我見?」遊判微微歪頭,冰冷地俯視他,「還是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遲寄快速整頓了思緒,漸漸恢復從容。
只有老練的犯人才擁有這種瞬間冷靜的能力,就像他在引誘人時自然而嫻熟的媚態,都是在漫長的經驗中錘鍊出來的。
真相在不斷被證實,遊判痛恨著,懲罰他的理由越來越充分。摁住傷口的拇指始終沒有鬆開,力量正在逐步加重。
「古靜淵拿刀捅自己的時候你在他身邊嗎?」
遲寄很快感覺到了不適,他往旁邊偏了偏脖子,卻沒有躲開遊判的手,「在。」
遊判眼中一冷,已經在他的傷口上按出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如果那道傷現在還未長好的話,它已經再次流血了。
「你讓他去死?」
遲寄難受地擰著眉,一臉蒼白,表情卻平靜得有些冷血:「我沒有讓他去死,是他自己說要死的,我就同意了他。」
旁人轉述、報紙文字,所有真實都不如遲寄當面承認來得絕望,遊判徹底斷了幻想的退路,將遲寄視作罪人。
提起往事,他的語言是多麼自傲,遊判嘲諷地笑起來:「你同意一個人的生死?你以為你是誰?需要由你來決定別人是生是死嗎?」
遲寄表情更冷了,被徹底戳穿後,他好像意識到偽裝再沒用處,決定用真面目對抗遊判:「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他們?」遊判道,「你承認你對慎澤也用了同樣的方式?」
「恩,他和古靜淵是一樣的,死了比較好。」
遊判驚悚地瞪大眼睛。
那可是兩條人命,他竟然這麼隨口丟了出來。
這一刻,他那些在生活中表現出的笨拙,無意識流露出的可愛,全部變成不值錢的碎末,只留下一個冷血醜惡的人形。
遊判眼中聳動出血色,埋在骨子裡的暴力終於破土而出,拇指不留餘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