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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衍哭笑不得，沒料到自己人臨陣倒戈，於是隻能點了點頭，認輸道：&ldo;好，朕知曉了。&rdo;

&ldo;但方才昭明說，回來的時候在淮水遇到了伏擊？&rdo;寧衍話鋒一轉，問道：&ldo;按理說，奇襲之後回撤，城中的兵馬怎麼也不會比我方更快，怎麼會在淮水設下伏擊。&rdo;

&ldo;陛下有所不知。&rdo;謝珏說：&ldo;此次奇襲，倒並不是為了探桐柏縣的虛實，所以只引發了騷亂後便撤退了。我們對桐柏縣中的兵力瞭解不多，所以未敢立刻撤退，於是在周邊的村落山中藏了許久，天色擦黑才返回動身。&rdo;

寧懷瑾適時接上話，將這次奇襲的目的和行動章程從頭到尾地跟寧衍講了一遍。寧衍聽得很認真，時不時也會打斷寧懷瑾，詢問一些細節。

&ldo;懷瑾是說，你們這次不過是要送人進桐柏縣，才搞出這麼一場大動靜？&rdo;寧衍說。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謝珏忽然一驚，心說這怎麼幾天不見，就從&ldo;皇叔&rdo;變&ldo;懷瑾&rdo;了。而且瞧著寧懷瑾的表情，除了下意識看了謝珏一眼之外，瞧著竟然一點都不牴觸一樣。

謝珏：&ldo;……&rdo;

謝將軍心裡彷彿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只是面前的倆人看著卻一個塞一個的淡定。

‐‐如果寧懷瑾的強自鎮定也能算上&ldo;淡定&rdo;的話。

他看起來顯然猶豫了一瞬‐‐寧懷瑾在心底裡衡量了一下現在這個場合到底應該算是&ldo;私下&rdo;還是算&ldo;明面上&rdo;，最後還是沒把謝珏劃在&ldo;外人&rdo;的範疇裡，&ldo;忍氣吞聲&rdo;地應下了這聲稱呼，沒有反駁。

&ldo;確實。&rdo;謝珏木然地說：&ldo;我們當時一共挑出了六個身量各異的男人，只可惜除了秦六之外，剩下的人都未曾混進去。&rdo;

&ldo;全都沒有？&rdo;寧懷瑾一皺眉。

&ldo;對。&rdo;謝珏比劃了一下，說：&ldo;之前商議好的是若不成，便就近歸隊。當時王爺撤得更早些，所以他們便尋到了我這邊來。&rdo;

&ldo;當時從東城騷動開始，到我回撤的時間不短。&rdo;寧懷瑾說：&ldo;這麼些功夫，就只混進去一個秦副指揮使？&rdo;

&ldo;據回來的兵士說，當時東城鬧出動靜之後，幾乎兩炷香的時間不到，城門就關閉了。&rdo;謝珏說：&ldo;‐‐那姓馮的帶兵有方，守城也是把好手，大概早就防著這一手了。&rdo;

這個結果就跟寧懷瑾預想得差太多了，他雖然先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過桐柏縣的守衛真的森嚴到這個地步。

&ldo;而且聽說，混進去的也不太好過。&rdo;謝珏憂心忡忡地說：&ldo;聽附近的農戶說，那姓馮的已經回過味兒來了，將今天早晨進城的所有人全都關在了城門附近的粥棚中，無論眼熟與否，誰都不能走。我回來的時候，附近已經有農家人哭著去求城裡要人了。&rdo;

寧懷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知道秦六的出身，也知道那些人常年跟在寧衍身邊，總有些真本事。但戰場不比其他，饒他再怎麼武功高強，若在敵營裡被人用人海戰術一淹，也難以脫身。

寧衍瞥了一眼寧懷瑾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慢吞吞地喝完了最後一點熱湯，放下碗，大咧咧地當著謝珏的面伸手過去，握了握寧懷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