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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得對。&rdo;謝珏笑著說:&ldo;所以王爺至今沒跟陛下&l;說清楚&r;,反倒是不怕陛下誤會的了?&rdo;
寧懷瑾:&ldo;……&rdo;
在朝上歷來思路明晰的恭親王被問了個正著,話頭頓時斷了,他看了一眼謝珏,眼裡莫名地浮現出了點反應不及的茫然。
&ldo;王爺也知道。&rdo;謝珏看了一眼程沅,說:&ldo;我當年其實是個臨陣脫逃的逃兵,論起勇氣,我不足小沅十分之一。&rdo;
十年前的事情寧懷瑾也知道,當時謝珏年幼,肩上扛著一大擔子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自覺給不了程沅安穩,便自己放棄了當時萍水相逢得來的感情。
後來還是程沅自己路遠迢迢地追去了邊城,才重新換回了這些年的相守和安穩。
寧懷瑾看向坐在謝珏身邊的程沅,篝火溫暖的光在他身上勾勒出淡淡的一層光暈,身量纖薄的青年似乎與十年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看起來還是很年輕。
程沅的長相非常溫和,但大約是因為行醫的緣故,身上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氣質,被篝火的燭光一映,坐在身著輕甲的謝珏身邊,柔和得像是一個隨時會化掉的影子。
單憑外表來看,真的很難想像他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從京城一路走到邊城,只為了要求一份在世人眼裡離經叛道的感情。
這樣想來,謝珏說他比大多數人都強,似乎也沒說錯。
&ldo;這世上能有程大夫這樣心性的,世間少有。&rdo;寧懷瑾說:&ldo;這世上大多都是俗人,總要被倫理和道德束縛,心中有許多不得已。&rdo;
&ldo;或許這話我說了不對,也不應該,但……&rdo;程沅看了謝珏一眼,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說了:&ldo;其實這話昭明不會說,若換了江大人,想必也不會說。只有我這樣的江湖人,眼界不寬,過於短視,不懂皇親和朝廷中的顧慮和身不由己,才會站著不腰疼地說這樣的話。&rdo;
&ldo;怎麼會。&rdo;寧懷瑾忙道:&ldo;程大夫多年行醫,見過的人不知凡幾,相比而言,倒比我們這些日日年年困在皇城裡的井底之蛙眼界還開闊些……有話不妨直說。&rdo;
&ldo;昭明也好,還是江大人也罷,亦或是朝廷裡什麼其他我不認識的大人們都好。&rdo;程沅認真地說:&ldo;甚至於王爺自己也一樣,我想,若是這些人放在一起都知道了陛下的心意,想必大家都不會贊同陛下‐‐但話又說回來,誰在乎過陛下呢。&rdo;
寧懷瑾一愣。
&ldo;陛下喜不喜歡誰,想不想和誰在一起,為什麼王爺要看朝臣、看天下人來決定,卻偏偏不看陛下自己。&rdo;程沅說:&ldo;旁的人也就罷了,那些人沒幾個在乎陛下的,於是更在乎正統和體面,也實屬正常。可王爺與陛下的情誼是從小實打實的,您怎麼能和旁人一樣,不肯看看陛下呢。&rdo;
謝珏原本想讓他別說了,但不知為何,抬起頭來卻又猶豫了,他看了一眼寧懷瑾,心裡天人交戰了三百回合,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地低下頭擺弄起燒焦了一層的野兔子,權當沒聽見,只當自己是個耳聾眼瞎的手動燒烤架。
程大夫平日裡看著安安靜靜的話不多,一張口卻句句都往人心窩子裡戳。寧懷瑾明明覺得這話似乎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辯駁的說辭來。
&ldo;但‐‐&rdo;恭親王艱難地從腦子裡挑揀出了一點思緒,說道:&ldo;但這世上陰陽調和,才是正統。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