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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母可以放心。&rdo;寧衍這才施施然地說：&ldo;孝字當頭，朕不會對母后無禮的‐‐但形式所迫，未免母后生了慈母之心，朕難免要當一回壞人。免得母后心疼三哥，情急之下做出什麼有辱家風門楣的事情。&rdo;

這個結果在寧芷荷預想之中，她倒也沒有多麼驚異，只是終究覺得鬧得太過了。皇家鬧成這個樣子，實在讓天下人看笑話。

&ldo;那錚兒呢。&rdo;寧芷荷說：&ldo;陛下，那可是你三哥。&rdo;

&ldo;……姑母。&rdo;寧衍說：&ldo;朕只能答應你一件事。&rdo;

寧懷瑾先前從未聽他說過這樣的話，下意識抬頭看向了寧衍。

寧衍像是早有所覺，已經先一步避開了他的目光。

&ldo;這是&l;家務事&r;，朕不能假他人之手。&rdo;寧衍說：&ldo;……朕會親自去會一會三哥。&rdo;

寧懷瑾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好修養，在心裡把君臣之道翻來覆去唸了四五遍，才好懸忍住了，沒在寧芷荷面前駁寧衍的話。

但他的意志力也就僅此而已了。

前腳何文庭剛送寧芷荷出門，還沒走出十步遠，寧懷瑾就回過頭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在心裡打了三圈腹稿，才勉強弄出個心平氣和的語氣來。

&ldo;不行。&rdo;寧懷瑾說。

&ldo;皇叔，你還記得我四哥嗎。&rdo;寧衍忽然問。

寧懷瑾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寧煜，一時也不太想知道。他滿腦子被寧衍那句&ldo;親自&rdo;頂得氣沖山河，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ldo;當初父皇明知道四哥要造反，要挑在那樣一個大喜的日子弒父逼宮，為什麼他還偏偏要親自去看著。&rdo;寧衍說：&ldo;當時他明明已經身體差成那個樣子了。&rdo;

‐‐為什麼？寧懷瑾氣上了頭，心說他那位算無遺策的好皇兄明明是為了防止出紕漏。寧煜要是不來，寧宗源還得親自在宴席上摔碗砸碟地把這個罪名扣在寧煜腦門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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