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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接觸到他手心時顫了一下。
第一觸覺是冰涼。
26度的恆溫機艙內,他的膚感體溫能低成這樣確實離譜。
該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荊羨思緒發散,忍不住胡思亂想,說到底她就一尋常小姑娘,哪怕性格再驕傲,骨子裡也是怕黑怕鬼怕變態。幸好先前出去的空姐折返,她彷彿遇見了救兵,匆匆把那玫戒指放在了對方推著的空餐車上。
「您好,這個垃圾幫我收一下。」
「小姐,確認要丟掉嗎?」
荊羨應聲,再沒耽擱,轉身離開。
回到經濟艙,心臟跳動的速度才漸漸放慢,說來奇怪,她有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頭皮發麻的滋味了,前排的駱亦白摘掉眼罩,扭過頭來:「沒事吧?身體不舒服?」
荊羨搖頭,開啟液晶螢幕,隨手挑了一部喜劇電影。
這漫漫長夜無法入睡,只能給自己找點樂子了。剩餘大半航程,她沒有閤眼,一直熬到清晨才有了點睡意,不過飛機已經呈備降狀態,遇到氣流,顛簸得厲害。
機艙裡混亂一片,小孩哭鬧,父母責罵,還有各種尖叫驚呼聲。
荊羨頭都快炸了,用了降噪耳機和黑超墨鏡全副武裝才好點,不過下飛機時腳步仍是虛的。
空姐費力引導完乘客,開始例行檢查,乘務長在分艙的簾外駐足撥內線電話:「怎麼回事,頭等艙的客人現在還沒離開?」
長途飛行都不好受,誰不想趕緊回家倒時差,偏偏有個例外。
年輕的男人,迎著晨光站立,秀雅無雙的側顏,氣質拔萃,巫山白雪一般,他定定望著穿過廊橋的人流,眼神幽深。
空姐不想得罪,態度恭謹:「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他目送人群消失在盡頭,緩緩收回視線,「抱歉,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飛機上了。」他頓了頓,牽起嘴角,似是有些自嘲:「或許被當垃圾收走了,但我想親自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
爸爸們再愛我一次
更新時間都會在文案上寫
第2章 戒指
荊羨的起床氣一直很大,睡眠不足尤為離譜,十幾個小時沒閤眼,足以讓她引以為傲的表情管理功虧一簣。自從上了接機的車,駱亦白連續三次禮貌拒絕了她想回自己公寓的願望後,她就陷入了瀕臨暴躁的困獸狀態。
荊家沒有所謂的老宅,目前的住處是一棟臨湖別墅,寸土寸金的地兒,能有獨棟villa實在不容易,政府這兩年干涉市區新樓盤的容積率,這個專案好不容易有別墅業態,當時開盤的價格已經不能用壕這個字來形容了。
不過荊羨從沒關心過這些事,在她的人生裡,19到25歲這六年時間,基本和家庭扯不上關係。一開始自嘲被放逐,後面習以為常也就不痛不癢了。
然而到底是低估了這座城市帶來的回憶,路過三中時,穿著高中制服的少男少女,還有那略有些生鏽的黑色鐵藝校門,都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不適。
痛過哭過笑過罵過,那些大起大落的情緒似乎還在昨日。
荊羨關了車窗閉目養神,左手小指上先前被戒指箍出來的那一圈隱隱發癢,彷彿應景地告訴她,有些東西忘不了,縱使再掙扎,亦是枉然。
她環臂抱胸,重新調整睡姿,妄圖讓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
臨城的氣溫比巴黎低一些,聖誕節已過,北風呼嘯,落葉蕭瑟。
司機開啟門,荊羨已經感受到了冬天的惡意,她這身衣服基本純擺設,毫無防寒能力,眼下顧不上儀態,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進了院落。
應門的是位五十來歲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