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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酣暢淋漓地跳了的一段舞蹈,據後來其他文藝兵所說,那是她人生最高光的時刻,讓所有人都難以忘懷。
蘇景景原本是期盼著的。
她換下演出服回家, 臨走之前還跟大家打招呼, 讓她們第二天記得早點到, 為自己捧場。
可不想,在回家的路上, 她被人殺害了。
那是一條幽暗的小巷, 兇手殺人之後立馬逃走,而蘇景景當場死亡。
她的人生,最終停留在絢爛美好的二十三歲。
文工團的團友們在得知蘇景景的死訊之後,幾乎個個都難以接受,她們抱頭痛哭,只恨好人不長命。
大家一時無法從傷痛中走出來, 差點耽誤了演出,幸好最後一個平時不聲不響的文藝兵頂住壓力,幫蘇景景完成了那一場表演。
連朋友、同事都這麼傷心,那麼蘇景景的家人有多悲痛,該是可想而知了。
平日裡,只要是蘇景景夜晚留在團裡排練,蘇父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去接她回家,只那一天,他在京市參加一個會議,沒法趕到。
女兒的死訊傳來時,他懊惱、痛苦、掙扎、後悔,經受不住打擊,病倒了。
蘇父辦了病退,蘇母則整日在家以淚洗面。
蘇景景的哥哥一邊照顧父母,一邊在家中思念妹妹,因此耽誤了自己的婚事,和物件遺憾分手。
從此,過去風光體面的蘇家人,變得一蹶不振。
那是一場悲劇。
好幾個夜晚,柚柚都窩在孟金玉懷裡,問景景姐姐怎麼了,什麼時候才回來。
孟金玉不忍心看孩子落淚,只哄著她,蘇景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蘇家人從未放棄過調查真相,也從未想過放過真兇,可連公安同志都抓不到人,他們能怎麼辦呢?
他們只能等。
等到十幾年後的某一天,那個殺人犯被逮捕了。
犯人供出在一九七八年,自己流竄各地,殺害了許多漂亮的年輕女同志。
當時蘇景景的父母已經病逝,只留下蘇景景的哥哥還在為這案子奔波,他堅定地認為這個人不是殺害妹妹的真兇。
在蘇風的堅持下,警方再三尋找證據,比對口供,最後確定,殺害蘇景景的,另有其人。
那成了一件無頭懸案。
直到最後,真兇都沒有落網。
蘇家的人,都這麼好,無論如何,這一世都不能讓他們重複上輩子悲慘的命運。
幸好如今是一九七七年,距離命案發生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來得及。
「媽媽,你在想什麼呀?」柚柚的小手在孟金玉的眼前揮了揮。
「沒事。」孟金玉握住孩子的手,將她抱在懷裡,「一切都還來得及。」
在讓自己的小日子逐漸好起來的同時,儘可能地幫助更多的人,這大概就是她覺醒了前世記憶的意義。
……
蘇景景進家門時,哼著歌兒,邁著靈活的步伐,將鑰匙穩穩噹噹地放在櫃上。
蘇父正在看書,二郎腿翹著,眼皮子卻早就已經抬起來,衝著老伴眨眨眼,示意她去打聽打聽情況。
蘇母心領神會,裝作不經意地問:「景景,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這不是去相親了嗎?二老安排的,自己倒是忘啦?」蘇景景挑了挑眉,語氣調侃。
蘇母不由一笑:「這麼晚才回來,兩個人處得還挺好的?」
「那倒不是。」蘇景景說,「我和朱琴出去吃晚飯了。」
蘇父一下子放下書:「朱琴是誰?」
「就是她那個同學,在供銷社工作的,兩個人都沒物件,沒事就總愛在一起瞎混!」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