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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沈摯走著走著就發現父親停下了腳步,也跟著停下來,朝父親看的地方看去。
「你先去找人問礦山挖石之事,我去跟他們一道訓練。」沈震道。
沈摯本想阻止,但看父親眉宇間的嚴厲,再看拿刀的樣子十分滑稽計程車兵,就沒出聲,自己去找人。
連續找了好幾個人都不耐煩跟沈摯說話,還有人更是連雅言都不會說,一口當地土話根本聽不懂,找了幾乎一圈,沈摯終於在輜重糧倉旁的營房找到本營的兵曹,此人態度倒挺好,雅言也說得十分標準,不僅將沈摯詢問的礦山詳細告訴他了,還將當地勢力仔仔細細告知。
沈摯微感詫異,他入營才短短一個半時辰,上到校尉周士恢下到當地土人小兵,受了多少白眼,忽然來一個如此好性情的他竟有點兒不適應。
那兵曹走近了沈摯,低聲說:「少將軍,在下是臨猗王氏小宗,王鼎思,字慎吾。我們家大姑娘讓我來這邊兒。」
「王妡?」沈摯微愕,卻還記得把聲音壓到最低。
王鼎思微微點了點頭。
沈摯一時感慨萬千,心中思緒雜亂。
最終,所有的念頭全部化作了有著一雙沉靜眼眸的秀麗姣美的臉龐。
是王妡。
第73章 瞌睡送枕
沈摯從王鼎思處得知不僅僅是此人來此處任了個兵曹, 還有好幾個族人也被王妡安排到各處。
「還有商州孫家,我族大宗二房太太的孃家,以及一路護送少將軍和沈帥來石門的人, 大姑娘都有安排。」王鼎思說。
沈摯對王妡在西南這邊的佈置感到一絲驚奇,這番佈置顯然不是近期完成的, 他可不認為自己和父親有重要到如此地步能讓王妡花大力氣派人來護著。
這番佈置其中話花費的人力財力就難以估量, 其中若是沒有臨猗王氏族長——也就是計相王準的支援,單憑王妡一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哪怕她是臨猗王大宗嫡長女、太子妃。
計相能同意王妡做這番佈置,是為了什麼呢?
「王大姑娘……」沈摯頓了一下,改口道:「東宮娘娘有說要在下做什麼嗎?」
王鼎思笑道:「我家大姑娘讓少將軍做的事,不是在少將軍出發時就說了。」
【西南邊軍校尉周士恢是蔣鯤一脈的人, 想辦法換掉他。】
沈摯想到王妡說的話,對王鼎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王鼎思朝沈摯拱了拱手, 道:「在下等人會從旁協助,還請沈帥和少將軍儘早控制了西南廂軍的兵權。」
沈摯心頭一震, 向王鼎思回了一禮, 旋即大步離去。
王鼎思直到看不見沈摯的背影了才坐回桌案後,低頭理著衣襟回想著京城來的報信人說的話——周士恢若實在謹慎難對付,就找機會殺了他,必須要讓沈帥掌控絕對的西南兵權。
在大梁的軍隊中, 沒有人比沈元帥更容易「收買」將士,屢戰屢勝的戰神,被疑功高震主而被奸人迫害, 寧願自己身死也要救廣陽城幾萬百姓的性命。
試問,倘若自己的城廓裡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有他在就有勝利, 就不用擔心被韃虜劫掠,就能安居樂業,誰不會仰望,誰不會擁護。
西南的情勢比北邊兒更複雜,這裡的百姓日子比北邊兒只有更壞沒有好的,面對天降戰神,百姓們心中怎麼想?
從幾個大的蕃部緊張的動作裡就能看出不是。
王鼎思邊整理書案上的文書邊思忖,該是要有一場戰爭才好,畢竟戰神的生存之地就該是戰場上,衝突不用太大,要是周士恢解決不了或不敢解決的。
他這般想著,文書乾脆讓令史來收拾,他準備離開營地去找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