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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藝與前世相比又是有所增進。
許谷誠的棋風和許諾相似,都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從第一個子就開始佈局,若遇到輕敵的對手,能吃對方一片子,足矣讓對方慘敗。
肖遠的棋風變幻不定,一會用棋很強咄咄逼人,一會劍走偏鋒,一會又很鬆散各處落子。
他的棋風與他的人很像,性情飄忽不定,讓人摸不著頭。
到後半局時,許諾意識到肖遠棋風並非變幻不定,而是在聲東擊西掩人耳目,下了一盤大局!
還好她活過的年頭長,積累的經驗多。沒有被肖遠帶偏。
肖遠落下最後一個白子,沒有和許諾說話埋頭認真地數子。
棋盤三百六十一個叉點,下到這個地步許諾早已知道自己輸了一子,肖遠卻這副認真的模樣數子,莫非是數學不好?
肖遠數的很快。露出燦爛的笑容:“你輸了。”
這一局他下的前所未有地艱難,如今得知自己贏了,自然而然地就笑了,自己卻沒意識到。這種發自內心、沒有戴著面具的笑容,他很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同時,他也很高興許諾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以及那醜地讓人避嫌的名聲後。對待他的態度沒有半分改變,眼神中除了坦然沒有任何警惕探究或者是輕蔑嫌棄,怪不得胡靈那傢伙喜歡和許諾玩。
許諾嘴角輕翹,笑意如怡漣般盪漾在她眼中,她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卻不是輸不起。棋藝不如肖遠這是事實,但這一盤棋她下的很盡興。雖然不能問肖遠問題,她不覺得惋惜。
就在這時,杜大娘提著一個麻袋氣沖沖地進來,看到許諾怡然自得地坐在棋盤前歡快地笑著,更是生氣,罵道:“許六娘,看你乾的好事!”
說著話就將麻袋扔到許諾身上。
一局棋下來。許諾力氣已經恢復了很多,毫不退讓地對上杜大娘氣急敗壞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站起來。笑著問:“你說我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杜大娘原本心虛地在花圃邊等著,後來被小廝帶著去了後院,看到兄長被人扔到恭桶裡,火氣猛地就上來了,前來興師問罪。
許諾反問。杜大娘沒有開口,瞪了許諾一眼就要揚手。
肖遠看到杜大娘的動作準備站起來阻止。卻看到許諾毫不留情一個耳光扇到杜大娘臉上。
杜大娘被打得退了兩步,雙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許諾:“許六娘。你要做什麼?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她要衝過來,外面卻來了兩個人將她架出去,正是之前搬棋盤的兩個男子。
肖遠躬身作揖,沉聲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會向杜家說明,你不必憂心。”話畢轉身離去。
許諾微不可察地皺眉,他似乎是有很深的背景,可這裡畢竟是蘇州,不是汴京,這麼粗魯地對待杜家嫡子嫡女,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好解決。
肖遠離去後她也很快離開,去耳房裡找出剛才的茶爐,又去花圃找了春棠和七月,三人迅速離去。
回到許府,許諾直接去了許谷誠外院的書房,聽到裡面有人說話,輕輕叩門:“爹爹。”
許谷誠應了一聲,開啟門,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臉上的稜角如刀刻的一般,似乎歷經風霜,正是夙夜。
夙夜對許諾施禮而後離去,許諾便將今日之事給許谷誠說了一遍,又將茶爐給許谷誠看,沒有提及許倩或是杜姨娘。但她知道以父親的敏銳,已經意識到了幕後之人。
許谷誠面沉如水,將夙夜叫入,讓他去查茶爐的炭火,以及近來進出許府的人。
許諾臨走前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爹爹,聽人說肖郎君剋死了郭皇后和周王,王家的人都對他避而不提,可您聽到我與他對弈,怎沒有絲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