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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著凌旭先說話，再提就好一點。

不過凌旭全程緘默，直到把車開到她樓底才說了一句，&ldo;到了。&rdo;

明明聲音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楊一葉卻得心裡極不是滋味。

她拉開車門的手還沒來得及用力，又縮了回來。

楊一葉：&ldo;我已經想的很清楚，在我和季則修上|床的時候，我就把我的後路給堵死了。我是缺錢，這幾天也一直在為自己的這種妥協而矛盾。其實，我喜不喜歡你倒是其次，主要還是你的錢我終歸沒辦法堂而皇之的接受。&rdo;說到這裡，楊一葉自嘲的笑笑，&ldo;在你面前，我只會感到自卑和歉意，我不想這種情緒伴隨著我一輩子。哪怕窮，至少我想我應該活得坦蕩。&rdo;

凌旭放在方向盤的手握得極緊，失而復得又失去的滋味，遠比從沒擁有過要來的痛苦多。

至少，你沒有真切體會過擁有的美好，就不會去對比，不會去回想，不會去想盡一切辦法把那份美好給永遠珍藏。

凌旭：&ldo;很多人都說真正愛一個人就應該放手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一直覺得說這句話的人純屬扯淡。真正愛一個人，又怎麼會放心把她交到別的男人手上。&rdo;

他說到這裡，略一沉默，又緩緩開口，只是語氣比剛才更為蒼涼。

&ldo;但我現在，似乎有點理解。說那句話的前提，是對方並不愛你。&rdo;

楊一葉輕咬著嘴唇，聽到他說這些，她心裡又怎能好受。

凌旭：&ldo;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我尊重你的想法。&rdo;

楊一葉：&ldo;謝謝。&rdo;

凌旭垂眸盯著眼前那張清麗動人的面孔，他想把這張臉永遠都留在回憶裡。

&ldo;要怪也只能怪我運氣不大好，喜歡的人，恰好跟我一樣，都情願選擇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哪怕明知前路險阻，也不願去妥協。所以，我能理解。&rdo;

……

第二十九章

凌旭的話就像複讀機一樣強制在她腦海里回放, 哪怕拼命轉移注意力也無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裡, 在門口還完鞋後，她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還是手機鈴聲把她思緒重新拉回現實。

手機螢幕上來電顯示，季則修。

手指滑過螢幕的那刻, 聽到季則修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腦海里的複讀機才逐漸消散。

&ldo;我在你家門口。&rdo;

楊一葉不可置信的同時，下意識往大門口看去。

她還未回答, 門口傳來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真的是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家的?

楊一葉捏著手機起身, 走到門口短短不過十幾步，心境卻變了幾變，握住門把手時，也從所未有覺得是那樣沉。

門鎖輕動，門縫漸漸變大, 人影也慢慢露出整個輪廓。

他的穿著和白天一樣, 白襯衫打著領帶，淺灰色低領毛衣，外套羊毛大衣，直挺挺的立在門口，猶若一棵蒼勁大樹。

楊一葉要比季則修矮半個頭, 在門完全拉開後，楊一葉微仰起臉。

&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季則修：&ldo;跟著你上來的。&rdo;

楊一葉：&ldo;……，&rdo;

季則修往裡看了一眼，&ldo;進去談?&rdo;

雖是疑問的口吻, 但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楊一葉側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