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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兄弟二人自幼喪父,只由一個寡母拉扯長大,這兄弟二人一般的俊美多情,也一般的有才氣,可惜沒有身份,亦無家財,連趕考的路費都湊不齊,能有今日,還得多虧了裴氏的父親。
劉昌彥十五歲上時,他家鄉的裴員外為膝下女兒考量婚事,選中了這個才華橫溢卻清貧的讀書人,於是資助錢財助他科考,劉家兄弟這才有了今日。
劉昌彥娶裴三娘後,先中了舉人,這才有條件為弟弟聘娶了知府的女兒,二爺劉昌毅也不負所望,也中了舉人,這兄弟二人才算發達起來。
只劉昌彥有了身份地位,糟糠之妻就配不上他了,發達以後,不少人勸他另娶,他卻始終對妻子情深義重,說妻子患難時下嫁,怎可富貴易妻,更令人感佩,劉昌毅也覺得兄長為了自己犧牲良多,十分愧疚,對著大嫂裴三娘從此沒了好臉色。
鄭寶芝初時也覺得劉家兄弟情深,人品貴重,更兼才貌出眾,以之為良婿……
可原來,不是不想另娶,而是時候沒到罷了!
鄭寶芝想到此處,愈發厭煩,尤其是不久前發現丈夫和孃家庶妹的私情之後,於裴三娘一事更感同身受,只怕有朝一日自己也礙了丈夫的眼,落得和裴三娘一樣的下場。
這劉家一家子,當真外表道貌岸然,實則滿肚子男盜女娼!
「二爺回來了!」
身後丫鬟的聲音驚醒了沉思咬牙的鄭寶芝,她抬眼看著醉意迷濛的丈夫,強壓了悲憤,撐起笑臉把丈夫迎了進來。
劉家兄弟外貌出色,否則也不至於讓鄭寶芝傾心下嫁,她本是閨閣中的豪俠人物,性子大氣,可再大氣的人,也容不得自己丈夫偷情偷到自己妹妹頭上。
丫鬟遞了濕帕子過來,她接過,低頭一面擦拭丈夫俊美的臉孔,一面想著丈夫的風流薄涼,一時又愛又恨。
她咬了咬牙,細思量——
裴三娘、裴三娘,縱有你這前車之鑑,可天下間出嫁的女子,又怎能不聽從夫君的話?就好比那一日,你縱使不願意死,也不得不從啊。
這時劉昌毅迷糊著睜開眼,大掌抓住了妻子的手,嘴裡吐出的卻是另一個名字:「寶荼,你真美。」
鄭寶芝渾身如墜冰窖,寒氣湧到了心頭。
鄭寶荼,正是她庶妹的名字。
二房的院子裡夫妻同床異夢,而大房之中,今日的主角劉昌彥卻紅光滿面,志得意滿,他生平最恨事便是在落魄時娶了個鄉野之女,被人笑作泥腿子。
縱使裴三娘相貌不差,但身份微賤,如何配得起他?
而今終於心願圓滿,娶得高門貴女,自是大喜過望,何況寧郡主不只身份高貴,更相容貌絕美,才情過人,早在先前便已向他示過芳心,若不是裴氏不肯讓位,拖著那病懨懨的身體就是不肯死,又怎會等到今日?
「彥郎——」
「寧兒——」
深情對視,這一雙「苦命鴛鴦」緊緊相擁,哪怕早已成鴛盟,沒了新鮮感,但今日好歹洞房花燭,心願得償,又怎能不歡喜雀躍。
合巹禮後,下僕紛紛退至新房外,只有兒臂粗的一雙紅燭靜靜燃著。
劉昌彥看著新娘子如花的嬌顏,腦中閃過昔日裴三娘初嫁時的羞澀臉頰,卻很快將她拋之腦後。
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怎麼配得上如今的他?
——至於有什麼人在看著的感覺,那就是錯覺吧。
鄭寶芝正在可憐的裴三娘此刻蹲在新房的房樑上,拎著壺酒慢慢地喝。
她用精神力開啟結界,隱藏起自己的身形。
「兩個o……也行?」裴英蹲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長見識了。」
v587:「……」人家本來就只有兩個性別,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