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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前耍來耍去教我聽風識別來人的武功路數和所使的兵器。而我則想盡辦法收集他山谷中的水汽想要“看到”他專心致志頭頭是道的樣子，雖然很朦朧，但聊勝於無。

若我能再專心些，那我的眼能不能復明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

我常常在他洗臉的時候偷“看”他的表情。水中他稜角分明的臉像印章一般印在我腦海裡。

有時在山泉中玩水的我會遭到偷襲，他知道我喜歡水，居然迷上在水裡……

並因為圈圈叉叉的緣故，將貼著山泉的那面石壁削磨砍颳得很是平整。

我替割鹿刀咬牙淚然。

……

不要在沉默中爆發，也不要在爆發中沉默。

所以我被迫奔放地學習摸爬滾捏纏，ａｏｅｉｕ～又被迫……光明正大地將某狼“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以前雖與前夫有過纏綿卻從沒這麼奔放，不但是露天，而且戲水，還漸漸學會在萬里獨行狼經常性徹底失控的時候跟著徹底失控。雖然我用匕首和小石子將指甲磨得很平滑，但他身上還是留下了我不慎抓出的白痕。萬幸這荒山深谷沒有住人，否則照此地絕佳的音響效果，我們算是給人做了免費的、甲A級別的……特型聲優？

……

馮可瑤的媽媽慈愛滴面孔一次次出現在我腦海中，她語重心長地曰：“女孩子學好很難，學壞很容易。你不要被小瑤帶壞了……”

……

我被那萬里獨行狼，帶壞咧。

他很喜歡他的新兵器。

——偽正太當時帶在身邊的割鹿刀。

這把刀本該在沈老太太過生日的時候在沈府展覽，可能有贈刀會或者拍賣會什麼的。按照原著路線，在大會之前刀就被一個做壞事留別人名字的偽正太搶去，所以展覽會應該變成殺狼宣誓大會。結果我在生日宴上兩眼一花驚天一跌，這個大會因“沈老太太認孫忙”就這麼泡湯了。

之後萬里獨行狼自不告而取的偽正太手中依葫蘆畫瓢不告而取了此刀，而且做壞事不留名還連帶忘記了，直到回谷之後才想起手中的兵器已經不是斬馬刀，於是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那是把好刀，我洗過刀摸過刀身，它是黑色的，長不到一米，寬三指，刀背厚約三四毫米，刀刃可吹刀斷髮鋒利無比。

鑄刀的徐魯子耗盡畢生心血鑄就這柄刀，以“割鹿”為名，取意“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唯勝者得鹿而割之。”風四娘對這柄刀感興趣是因她的赤霞寶劍因它而斷，她對“割鹿”的理解是“唯有天下第一的英雄，才能得到這柄割鹿刀”。

我並不這樣認為。

我想，這是一柄亂世之刀。

如果我是鑄刀人，要送給一個適合此刀的英雄，大概會找少林武當那樣的地方讓他們比試武藝或……陰謀詭計，而不是找大明湖畔這樣風景優美正邪人物混雜的地方，選擇沈家這樣一個武林富戶搞個殺狼的名目比武奪刀。

要大家都去對付蕭十一郎為的只是之後的沈家被滅門，可以順理成章地把髒水潑在蕭十一郎身上。

江湖人那麼多，又不是個個的腦子都被門擠去相信蕭十一郎一個人會天南地北地作下那麼多殺人放火圈叉擄掠的惡事。記得書中沈老太太就這麼說：“蕭十一郎，蕭十一郎……最近我怎麼總是聽到這人的名字，好像天下的壞事都被他一個人做盡了。我老婆子倒真想見見這個人。一個人能做出這麼多壞事來，倒也不容易。”顯然這老狐狸知道其中有貓膩，但狡猾地含糊帶過。

不知去沈家賀壽的那些人裡，有這樣想法的人有多少，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他們個個都想要蕭十一郎的人頭。

而萬里獨行當時就光明正大、妝都沒化地坐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