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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煙回頭,意外看到餘燼。
今天雖然是週末,但他平時比較隨意,不管星期幾,白天幾乎都在車行待著。
過道狹窄,兩人離的很近。
雖然住同一層,但餘燼早出晚歸,蔣煙又沒怎麼出門,兩人已經幾天沒見。
蔣煙垂下眼睛,接過那提紙,「嗯。」
餘燼看了她一會,沒說什麼,又去食品區那邊轉。
蔣煙筐裡兩包衛生巾,不想讓他看到,飛快跑到收銀臺結帳,偏這會兒有人排隊,等排到她時,餘燼正好也過來結帳。
蔣煙硬著頭皮裝袋,不小心掉地上一包,餘燼彎腰撿起遞到她手邊,蔣煙接過來,飛快地說了聲謝謝。
等餘燼從超市出來時,蔣煙早跑沒影了。
回家的路上,餘燼走得很慢。
腦子裡不自覺回想起剛剛蔣煙窘迫的樣子。
到底還是小女孩。
他低頭淡笑一下。
晚上餘燼隨便吃了點東西,把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隨後拿了包煙走去陽臺。
他低頭點菸,打火機隨手放在菸灰缸旁,目光瞥向隔壁,那邊已經拉上窗簾,裡面有亮光。
餘燼眯起眼睛,咬著煙好一會才想起吸一口。
那丫頭大概找到新工作了吧,挺好,省得在車行抽菸還得顧忌她在不在。
他丟掉菸頭,把滿了的菸灰缸倒掉。
他很早就開始吸菸,這兩年菸癮更甚,帶他入行的師父每次都要念叨他,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洗過澡,餘燼裸著上身,裹一條浴巾出來,開啟衣櫃翻找衣服。
沒有多久,他的手停在箱底,目光落在一把摺疊傘上。
奶白色的遮陽傘,乾乾淨淨的顏色,零星點綴著金色的愛心。
他拿起那把傘,指尖在灰色的傘柄上慢慢劃過。
這應該是把定製傘,傘柄下端刻印了一個字母y,旁邊還跟了一顆心。
兩年前的一個晚上,狂風驟雨,兄弟的忌日。
他心情很差,碰巧又遇見幾個不長眼的小流氓找茬,那一架打的很痛快,解決掉麻煩,他坐在路口的石階上,任憑雨水拍打自己的身體。
他臉上掛了彩,領口還沾了一絲血跡,狼狽不堪,垂著頭坐在那裡,路過的人嚇得繞道走。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一陣踩水聲,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雙純白色的運動鞋,下一秒,手裡就被塞進一把傘。
他抬起頭,女孩的身影已跑遠,戴著帽子,手撐在頭頂遮雨,匆忙上了一輛黑色賓利。
雨水模糊了雙眼,他伸手抹了一把,那輛車已經走遠。
陌生人的關心,往往更能戳中內心深處。
他十歲離開那個家,從那以後再沒感受過多少溫暖關愛,即便是離家前,也沒得到多少。
人心涼薄,他只有比人更涼薄,才護得住自己那顆心。
年少時他混過,抽菸喝酒,打架鬧事,後來認識師父,跟著師父學手藝,性子才慢慢定下來,師父說,他這個人性子倔,又狂又傲又不服管,不找個人壓一壓,將來是要出事的。
十歲以後,他再也沒哭過。
但他拿著那把傘,莫名紅了眼眶。
他沒有用那把傘,帶回家後仔細擦乾淨,一直小心存放。
餘燼把傘放回原位,找了件衣服穿上,臨睡前開啟微信,劃了幾下列表,路過蔣煙時停了一會,又划走。
他把手機扔到一旁,關燈睡覺。
早上出門下樓,正碰見蔣煙從外面回來,手裡提了一杯豆漿,一屜小籠包。
兩人互相看了一下,兩秒後,餘燼側身讓出一條路。
蔣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