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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觸犯政治條律而坐牢的青年決不會是一個國家的一般青年,而是其中遠遠走到前面去的那一部分。在那些年代,廣大青年群眾面臨的前景,還剛剛是&ldo;瓦解&rdo;、失望、淡漠化和對甜蜜生活的迷戀。在這以後,或許會從舒適的小山谷裡重新爬起,開始‐‐二十年以後?‐‐向著新高峰的痛苦的登攀。但是,一九四五年的這幾名年輕的&ldo;五十八一10&rdo;囚犯只一步就跨越了屬於未來的淡漠的深淵,生氣勃勃地向刀斧手們昂然奉上自己的頭顱。
在布蒂爾卡的教堂監室裡,一批被定了罪,被割斷了和外界的聯絡,和一切都疏遠了的莫斯科大學生編了一首歌曲,在黃昏之前用他們的尚未定型的嗓音唱著:
一日三次為菜湯而奔波,
黃昏時光在歌聲中消磨。
用獄中私藏的針和線,
為上路快把行囊縫做。
我們已不再為自己傷神:
字已簽‐‐早登程!
遼遠的西伯利亞勞改營,
他日歸來有誰人?
我的天啊,我們當真是未曾留意到這一切嗎?當我們在橋頭陣地上的泥濘中跋涉,在炮彈坑裡痙攣抽搐,從灌木叢中伸出炮兵潛望鏡的時候‐‐在大後方又成長出另一類青年,他們出發了。他們是朝著那個方向出發了嗎?……是朝著那個我們沒有膽量前去的地方出發了嗎?‐‐我們受到的是與他們不同的教育啊。
我們這一代人將返回家園‐‐交回了手中的武器,胸前掛著叮噹作響的勳章,向人們講述自己的戰鬥事跡。而我們這些弟弟們將僅僅會向我們做個鬼臉說:哎呀,瞧你們這些傻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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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芙樂爾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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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馬常提到的厄俄斯,亦即羅馬人稱為阿芙樂爾的司晨女神,也曾用她的玫瑰色的手指撫摸過群島的第一個黎明。
當我國同胞們從英國廣播公司的廣播裡聽到,&iddot;米哈伊洛夫發現我國早在一九二一年就有了集中營的時候,許多人(西方也有許多人)大為震驚:難道這麼早嗎?難道一九二一年就有了?
當然不對!當然是米哈伊洛夫搞錯了。實際上,在一九二一年集中營已經發展到了鼎盛時期(甚至已經接近了尾聲。如果說群島是在阿芙樂爾巡洋艦的炮聲中誕生的,那要確切得多。
情況能不是這樣的嗎?讓我們細想一下。
難道馬克思和列寧沒有教導過,必須摧毀舊的資產階級的強制機器並且應立即建立新的來代替它嗎?而強制機器包括:軍隊(我們對於一九一八年初紅軍的建立並沒有覺得奇怪);警察(建立軍隊以前就重建了民警);法庭(自一九一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開始存在);再就是監獄。在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時候,新型監獄的設定怎麼可以慢慢來呢?
總之,在監獄的事情上,無論是